“可砍准了,别砍错地方,只有砍这里,才能一刀下去直接断头。”
杨變这疯狗!
哪有这样的人,指着地方让别人砍自己头的?!
“你到底拔不拔?”
被人逼到南墙,季炳成却还在犹豫。
不管什么时候,下官对上官拔刀,都是大罪。以朝廷对武将的态度,是会掉脑袋的。
若只是争嘴斗殴,顶多事后各挨训斥,拔刀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怎么就落到这一步?
他明明没想发展到这样,为何就成了眼前这副局面?
一时之间,季炳成是既悲愤又愤怒又憋屈,可脑中还有一根绳儿在拽着他。
“你若是不拔,我可就拔了。”
声音风淡云轻,旁人还只当是说笑。
万万没想那杨變竟手腕一抖,腰间的长刀已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重又快地直劈向前方。
“啊!”
众人皆被惊得一声大叫。
惊叫声中,泛着冷光的刀刃在季炳成鼻尖上停下,随着汗珠的滑落以及阵阵抽气声,一缕黑发缓缓飘落下来。
“我给了你机会,可是你不中用啊。”
杨變嗤笑,特意瞅了瞅对方发抖的双腿。
季炳成脸色已经是紫红了,又变白,又变青,额上青筋乱跳,脑中轰地一声,全然失去理智。
他疯狂地大喝一声,拔出刀来。
“杨變,你欺人太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徒然响起,门外围观的禁军被从中扒拉了开。
是权简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禁军军袍的壮汉,显然对方是怕杨變气怒之下惹事,去搬救兵来了。
“杨變。”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