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想想也是。
吃过午饭,四个显眼包出发去看了驯鹿,也坐了著名的马拉爬犁,回去的路上,几个人的手机都被冻得关了机。
叶柔开车,江尧则撕了暖宝宝,依次给大家贴手机。他有些饿了,偏头问叶柔:“叶工,有没有吃的?”
叶柔随手丢了个塑料袋给他,说:“都吃完了,就剩这个了。”
那袋子里面装着两根胡萝卜,也没什么可挑的。
江尧咬了一口,后知后觉地问:“不对啊,柔柔,你哪来的胡萝卜?”
“刚刚喂驯鹿剩下的,能吃。”叶柔说,
后排的贺亭川从鼻腔里逸
出一声低笑。
江尧一下气上来了:“哥哥,你刚刚笑什么呢?”
贺亭川捏着薇薇的手,随口答:“没什么,只是发现车里坐了只驯鹿。”
苏薇薇和叶柔笑到岔气。
江尧见叶柔高兴,也就不气了。他也挺稀奇的,贺亭川居然还会讲笑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下午,他们去了中国最北点打卡。
那里有一块石头地标,来这里的人都要拍照打卡,他们也没有免俗。
四人靠在一排,贺亭川端着相机,发现怎么也无法将四个人的脸同时放进屏幕。
他和江尧太高,叶柔和薇薇又太矮。
叶柔发现了端倪,说:“哥,你们俩太高了。”
“那还不简单。”江尧直接把叶柔抱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贺亭川也把单手把薇薇抱了起来,随后他调整自拍杆抓了几张照片。
叶柔吵着要看照片,江尧也把脑袋凑过去一起。
几张照片看完,江尧不满地开口:“哥哥,为什么我只能看到个头顶啊。”
“你不重要。”贺亭川说。
江尧越听越气:“叶柔,你看,你哥又欺负人了。”
薇薇赶忙说:“要不我们换个方式重新拍?”
最后照片是请路人拍的,江尧搂着叶柔,贺亭川抱着薇薇,身后是那几个红艳艳的大字:中国最北点。
薇薇看着照片心中涌起无限感慨,这算不算到了天涯海角?
晚饭是在农家吃的。
上菜有点久,江尧牵着叶柔去后厨烤火,小鸡炖蘑菇的香味扑面而来。
雪松的枝叶在火里燃烧,发出很治愈的声响,江尧拿着火钳在里面拨了拨,橘色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叶柔支着脑袋,靠在他怀里,脸蛋被火光照得很红:“江尧,这里真治愈。”宁静又安逸,像是掉进了童话故事里。
“等下回漠河比赛,我们早点过来。”
“好啊,那我等着。”
“柔柔,你还用无人机去终点告白不?”
叶柔拧了拧他的鼻子:“天天告白,你不嫌腻啊?”
“当然不嫌,多拉风啊,谁女朋友敢这么嚣张?”他学着她当年的样子说话,“江尧,太帅啦!我太喜欢你啦,啊啊啊!”
叶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烧菜的大爷听到,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年轻人谈恋爱真有意思。”
叶柔又羞又窘,干脆把脸埋到了他怀里。
江尧在笑,整个胸腔都在震颤:“是挺有意思的,她那天那样喊可把我可爱死了。”
叶柔掐他的腰,被他摁住指尖。
贺亭川和薇薇也没有一直在那等菜,外面又下雪了,之前落在地上的脚印已经被雪湮没了,新落下的雪洁白又软。
薇薇蹲下来,摘了手套,在雪地里写了她和贺亭川的名字。
北风太冷,她写完,
立马起身把手塞到了贺亭川口袋里焐着:“啊呀,我的手快冻僵了。”
女孩脸蛋冻得通红,睫毛上全是的细碎的雪粒,乌黑的瞳仁被路灯映着,竟比他们今天看的驯鹿还要纯洁。
“怕冷还写这些做什么?”他笑。
薇薇说:“难得来一趟,当然要纪念一下呀。”
“又留不住。”飞鸿踏雪,最是痕迹难寻。
“反正我会一直记得的。”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甜软,让这空旷寒冷的夜变得温柔了许多。
贺亭川也摘了手套,在旁边的雪地里写了一行字:愿吾妻岁岁欢愉。
薇薇蹲下来,脑袋挨着他,说:“哥哥,为什么只写我一个人。”
贺亭川淡笑道:“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嗯?吾妻怎么是两个人?”薇薇有些不解。
他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薇,你开心,我自然也会开心。”所以是两个人。
*
晚饭过后,雪终于停了,一轮满月从雪上升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纬度高的缘故,那月亮压很低,仿佛就在头顶,伸手就能碰到。
银白的月辉铺在雪面上,再被雪粒反射出细碎的微光。
这样的景色他们从来没见过,用雪后初霁形容好像也不恰当,毕竟现在没有太阳。
“好漂亮。”叶柔感叹。
“当然,这可是李太白的月亮,”江尧打着哈欠,声音懒懒的,在那雪夜里显得有几分空,“走啦,乖宝宝,回去睡觉,冷死了。”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