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专门送来的。”
梁诏送的?岑凰有些意外,他来过了?
竟然没喊她?
岑凰想,吃了人家的排骨,总不能不道谢,便主动给他打了通电话。
“谢谢梁叔叔,排骨和鱼很好吃。”
“明天再给你送。”
她本意是感谢,并不是再来一份,但是他愿意送,她也没有拒绝。
岑凰在医院待了半个月,身体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伤口不那么疼以后,她就开始在意起她的美貌了。
她的眉好久没修,皮肤好久没做,指甲也不漂亮了。
这天梁诏来送汤的时候,岑凰特别问了
一句:“梁叔叔,我能不能出去一趟啊?”
“出去做什么?”梁诏问。
岑凰理直气壮道:“我要做指甲呀。”
“我替岑小姐安排人过来做。”
梁诏说话算话,当天下午,病房里就来了个美甲师傅。
岑凰接的是现代剧,并不影响她美,什么颜色的美甲漂亮,她就选什么。
傍晚时分,梁诏再来时,岑凰远远地喊了他一声:“梁叔叔。”
梁诏把带来的姜丝蒸海鱼放在床头柜上。
岑凰忽然把指尖伸到了他面前,调皮地发问:“你觉得这指甲做得怎么样?”
她选了那种樱桃红的甲片,衬得她手指纤细莹白,很是精致妩媚。
梁诏没有说话,他没怎么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不会哄女孩子开心,也不太会夸,只点了点下颌,肤浅地点评:“好看。”
“既然好看,梁叔叔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说?”她在故意逗他。
梁诏抬头,古井无波的凤眼,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瞳仁,专注而诚恳地说:“岑小姐很漂亮,指甲很漂亮,头发很漂亮,脸蛋也很漂亮。”
他不会什么铺垫,也不懂什么含蓄,全说了大白话。
岑凰心里莫名一跳,耳根隐隐腾起了热意。
她也不是没被人夸过。
但头一回,她觉得有些……羞耻。
梁诏说了好多句漂亮。
她本来是想逗他的,结果反倒被他逗了。
岑凰红着脸坐下来,抿了抿唇,小声嘟囔:“梁叔叔,你不知道中国人夸奖别人的时候,要讲究含蓄吗?”
梁诏难得笑了:“抱歉,岑小姐,我确实不太擅长讨女孩子欢心。”
他一笑,岑凰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她也没让他讨她欢心吧。
哎呀,好讨厌,都怪她自己,干嘛好端端地去逗他呢!
那之后,贺亭川出了事,梁诏的工作变得非常忙碌。他依旧每天来,但都是起早来,并不逗留,跟岑凰说话的机会也很少。
那天他来帮岑凰办理出院。
女孩换回自己的衣服,笑着问他:“梁叔叔,你以后不见我,会不会想我?”
梁诏怔了怔,没有说话。
岑凰眉眼弯弯,继续说:“我猜梁叔叔肯定不会想我……”
梁诏回神道:“岑小姐,我们还会见面。”
“哦,也是,还会见面,你就不想我了。”她狡黠地笑着,像是开着玩笑,又像藏着几分真心,虚虚实实的,分辨不清。
过了一会儿,岑凰又问他:“梁叔叔,你今天能陪我去趟花鸟市场吗?我想去买一只小猫。”
“可以。”梁诏点头。
她住院时是盛夏,等到出院已经是初秋了,风有些凉,满街的树木都变了颜色。
法国梧桐变成了橘黄色,枫树则成了欲燃的火焰。
岑凰坐在副驾驶的座椅里
,目光落在窗外的植物上。
“梁诏,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认识这么久,女孩第一次喊他的全名。
梁诏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贺亭川让他去帮岑凰疏通资源。
她有了试镜的机会。
那天她躬着背,礼貌地说:“真的非常感谢梁叔叔。”
他大她整整十二岁,一声叔叔叫着,也不屈她,他便一直由着她这么喊了。
今天听她忽然叫自己的名字,梁诏竟有些意外。
他回答得很官方:“岑小姐,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的本职工作。”
岑凰倚着车窗,很轻地笑了一声:“梁诏,我有名字,你不用一直喊我岑小姐。”
梁诏点头道:“行。”
岑凰扭头过来,看向他继续说:“那你现在念一遍我的名字听听,岑凰。”
梁诏酝酿许久才开口:“岑……”后面那个凰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岑凰直接笑岔了气:“梁叔叔,我的名字烫嘴吗?这么难念。”
倒不是烫嘴,他也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岑凰叹了口气:“好啦,好啦,不为难你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家里人都不喊我岑凰,我小名叫蜜果。”
梁诏试着喊了一遍:“蜜果。”
岑凰笑得更欢乐了,她还有一句话没说:他们那里的小名是给家人还有夫婿叫的。
到了花鸟市场,梁诏停好了车,领着岑凰去找卖小猫的店铺。
她纯素颜出门,又戴着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