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子笑了笑,不置一词。
礼官继续唱和:“附离部落献上经文三卷、得道方士一位、随侍仙童一个,襄助陛下修行。”
百官惊诧,六皇子也十分震惊:“扶容,他们要把使臣也献给父皇?”
原来那年老的使臣是一个方士,那女子便是所谓的随侍仙童。
两人为老皇帝献上一段驱邪仪式,正中老皇帝下怀。
老皇帝乐呵呵的,刚准备把两个人纳入自己的方士队伍,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秦骛:“老五,你母妃和他们是一个部落的,你的修行之法,和他们有何不同?”
秦骛神色不改,淡淡道:“回陛下,臣的修行,是臣在冷宫之时,自行琢磨的。附离修行,臣看不明白。”
他和其他皇子不一样,总是称老皇帝为“陛下”,称自己为“臣”。
也是因为他有异族血脉的缘故。
皇室血脉纯正,对这些事情分得很清楚。
老皇帝笑了笑,转过头,对使臣道:“既然天命派你二人助朕修行,朕也就不推辞了,去兴庆殿领个职位,往后就在宫中任职。”
两个使臣面色一喜,俯身行礼:“多谢陛下……”
可是两人话音刚落,就被一个略显严肃的声音打断了。
“父皇,此举不妥。”
太子已然起身,走入殿中。
看见大哥起来了,六皇子也想站起来,可是太子趁着行礼的时候,往后瞥了一眼,扶容立即会意,按住六皇子。
老皇子朝太子摆了摆手,神色微沉,示意他回去:“太子。”
可是太子执拗:“父皇可开恩,请两位使臣仍旧住在都城驿馆中,不必在宫中领职。若是父皇喜欢,可请宫中几位天师同他们切磋。”
一众朝臣也都纷纷出列:“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皇帝迷信,也就罢了,起码方士都还是皇家奉养的,不会出什么错。
这回来了两个异族的方士,只怕他二人心怀不轨, 是断断不能留在宫中的。
老皇帝用手点了一下太子, 转念一想,终究是顾及着他,撇了撇嘴角,拖了长音:“好,就依太子所言。”
秦昭松了口气:“谢父皇,父皇英明。”
众臣同样俯身:“陛下英明!”
两个使臣十分落寞,就这样退下去了。
扶容按着六皇子,再看看秦骛。
秦骛仍旧是那副表情,仿佛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这两个人是他安排的吗?连最了解他的扶容都看不出来。
经此一事,原本其乐融融的宫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老皇帝被太子和众臣下了脸面,一脸的不耐,接下来整场宫宴,再也没有看过太子一眼。
最后,宫宴还没有结束,老皇帝便说要回去打坐了。
他草草给几个公爵侯爵颁赐了几道菜,就让群臣自便。
群臣自然告退,各自回家去守岁。
扶容也跟着六皇子回了昭阳殿。
*
昭阳殿。
几个皇子都在昭阳殿,太子殿下也没出宫,同他们在一块儿守岁。
因为方才的事情,他们都还有些闷闷的,不敢多说话。
秦昭笑了笑,挨个儿摸摸弟弟们的脑袋:“好了,别耷拉着脸了,父皇忘了给你们年赏压岁,大哥给你们。”
秦昭拿出几个红纸包,放在案上:“过来拿吧,知道你们还没玩够,等会儿我们投壶,或者博棋。”
他笑了笑,也递给扶容一个:“扶容,也给你一个,去把投壶的东西都拿出来。”
“是。”扶容眼睛一亮,把东西收好,高高兴兴地出门去拿投壶的东西。
走到外面,扶容才忽然想起。
投壶的东西,放在文渊殿了。
六殿下还在念书的时候,想在文渊殿玩投壶,他就把东西搬过去了,还没有搬回来。
扶容回头望了一眼殿中,喊了一个小太监:“小春,太子殿下让我去搬投壶的东西,我们一起去吧。”
“好。”
他和那个小太监结伴跑出昭阳殿,宫道上点着灯,倒很明亮。
“快着些,殿下们都等着呢。”
“好。”
两个人刚跑出没多远,就撞上了一个人。
秦骛抱着手,站在雪地里,朝扶容笑了笑:“扶容,你去做什么?让我的人帮你做。我有两件年节贺礼,要送给几个殿下,劳烦你拿回去。”
这分明是借口。
秦骛一边被扶容惹得烦躁,一边又忍不住带上伪装来见他。
他总是这样。
迫于秦骛的威慑,小太监只能对扶容说:“那……那我自己去拿,你拿五殿下的贺礼罢。”
“好。”
扶容没办法,只能走到秦骛面前,朝他行了个礼:“五殿下。”
秦骛朝他笑了笑,从袖中拿出原先那包金锭:“给你两块,就当是九华殿的年赏,你领了其他宫殿的年赏,我知道。”
秦骛磨了磨后槽牙:“剩下的,我的那些兄弟们,一人一块,他们都有,你也能收了罢?”
这是秦骛最慷慨的一次。
他想,这下扶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