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害怕。毕竟,从昨天到现在,薇薇一直表现得很阳光,很正常。
他靠过来,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握着她的指尖,轻声哄着:“薇,别压着,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很怕?"
“嗯,很怕,怕黑……”她没再掩饰,毫不保留地交出了自己真实的情绪,声音有些颤。贺亭川重新把床头的灯摁亮了。
光亮回归,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跟着散了,薇薇终于能喘得上气了。
“睡吧。”他说。
“开着灯你能睡得着?”她记得他不喜欢光。"没事,我可以等你睡着了再睡。"
“那哥哥你能再提供点哄睡服务吗?”她在贴在他心口撒娇,像只暖融融的小猫。
“睡前故事听吗?”他抚了抚她的脑袋问。
"那我要听法语版的《白雪公主》。"
"宝贝的要求还挺高。"贺亭川在她鼻尖点了点,神情很是宠溺。
薇薇嵌在他的怀抱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些朦胧的笑意: "没办法,是哥哥把我耳朵养刁了。"贺亭川掀了掀唇,认认真真地给她讲故事。
他的语速不快,嗓音低沉,语气里又自带着些缠绵悱恻的缱绻,明明是童话故事,硬是被他念成了情书的感觉。
许久,怀里的女孩终于睡着了。
贺亭川关了大部分的灯,留了床尾的灯。到底是放心不下,他等她熟睡后,下楼给认识的一位美国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
"关小黑屋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你说的这种情况,她被完全隔离了听觉、视觉,失去了时间意识。
超过48小时,人的心理就会出现很大程度的损伤,基本意味着人格崩溃,丧失沟通能力,认知能力退化,精神失常。更久的话,还有可能引起死亡。"
贺亭川眸色
暗下来,里面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她被关了7个小时十一分钟。"他低低地说。
"如果只是几个小时又怕黑,暂时不需要药物治疗,多些陪伴与安慰,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说到这里,电话里的那人不禁调侃道, "Eric,你这位朋友很不一般啊?"
“她是我的太太。”
贺亭川的语气尤其温柔,对方不禁笑了起来: "不婚主义者坠入爱河,原来是这个模样。"贺亭川挂了电话上楼,薇薇已经睡得很沉了。
他躺下来,将她搂进怀里,亲吻了她的眉毛,声音很低带着愧疚与不安:“抱歉,让你受到了惊吓。
隔天工作日,薇薇去上班,她坚持不要保镖,贺亭川只好亲自送她到了电台。他没像之前那样把车停在远处,而是一直开到了大门口。薇薇怕被他被人发现,下车后麻溜地跑进了大楼。
贺亭川刚把车子开出去,手机就进了一通电话,陌生的号码,由一个固定电话打来。对方的声音很沉,透着些散漫: "贺先生,我是徐司前,人找到了。"
贺亭川随即调转车头,去了南城警局。
徐司前从台阶上下来,抱臂打量了贺亭川一眼,道:"贺先生这是刚送完太太过来的吧?"明明是疑问句,他却用了异常笃定的口吻,并且丝毫不觉得把推理用在旁人身上这件事很不礼貌。
贺亭川点头。
徐司前领着贺亭川往里走,路过的警员都会礼貌地躬身朝他喊一声: "徐队。"进了办公室,他随手递了一份资料给贺亭川,兀自坐进椅子里。
"嫌疑人不承认受人指使,目前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受人指使或者胁迫。您太太被关小黑屋的时间没有超过24个小时,没有造成生理性伤害,无法告他非法□口,最多只能对他进行行.政拘留。"
"徐警官,"贺亭川合上手里的资料打断道, "我不打算告他非法□口,我告的是杀人未遂,后续我会委托律师过来。"
徐司前闻言笑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行,我这边会安排人把相关的资料移交给检察院。&#
34;贺亭川点头: “辛苦徐队。”“贺先生——”徐司前在贺亭川出门前叫住了他。
"徐队还有事?"
"还是想提醒一句,治标不治本。"
贺亭川瞳仁如墨: "谢谢徐队。"
徐司前双手塞进口袋,玩世不恭地道:"不用谢,没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