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韦远满脸笑容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吕图不善的目光,吓了一跳,浑身一颤,惊疑道:“吕,吕,吕千户,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吕图的目光极其凶狠,让他有一种直面猛虎——不,怕是猛虎都比不上吕图凶狠。
他如果不是时刻在心底提醒着自己,吕图是镇魔司千户,他是青阳县县令,两人都是朝廷命官,自己又没有做过得罪吕图的事。
哪怕自己贪污……
就算自己贪污,该管的是另外一个组织,而不是吕图所属的镇魔司!
‘难不成是他看出来我的算计?’
韦远脑海之中,万千种杂念浮现,不多时,一个担忧的事,在他心底升起,还是不愿意相信,暗道:
‘不对,就算他觉得我舍得拿出《君子言》来赠送这小鬼,是有古怪,也不应该想到,我是想害这小鬼的性命!’
他在决定向丞相千金泄密,把王平安之事跟丞相千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借这一次机会,攀上丞相千金的关系,再努努力,如果丞相千金需要,他在丞相千金派人祸害刘冬竹母子性命时,帮一帮都是没有问题。
当然。
让他来动手,祸害刘冬竹母子,他是不会的。
这一件事,一旦完成,就算进不了丞相的视线,也能当丞相千金的门下走狗。
以丞相和丞相千金的关系,丞相千金只要替他说几句好话,他升官发财还不是指日可待?
最有可能的,是他的事,都不需要通知丞相,毕竟他就是一個小小的青阳县县令,芝麻粒大小的官员。
丞相是何等人物?那可是百官之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他这种不入流的官员。
大概丞相千金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升官发财。
不过。
他兴奋的同时,还是很担心,他做的这些事,泄密出去。
不管是玄清老道还是吕图乃至是戴志尚,他都没有怎么打过交道,戴志尚还好。
固然因为王家对他有救命之恩,知道是他害了刘冬竹母子,想要替刘冬竹母子报仇,他只要找到戴志尚的父亲说几句软话,戴志尚还敢继续找他报仇?
要不是戴家出了戴天理这个妖孽,他是完全不会在意戴家的报复。
敢对他呲牙,他能把对方毛全拔了。
但玄清老道和吕图是不同的,玄清老道为了替王家出头,是有胆量强闯丞相府,哪怕事后,也不过是折损二十年阳寿。
虽说。
二十年阳寿也是件不小的惩罚,可是相对玄清老道强闯丞相府这一件事,不能说不值得一提,起码是不符合绝大多数人的预料,会被人误会丞相府软弱好欺。
想来……
玄清老道做出这一件事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命交代在丞相府中。
他不敢想,一旦让玄清老道得知,是他害了刘冬竹母子的性命,玄清老道是否有胆量杀朝廷命官。
吕图的话……
人家有很多手段,正规理由害他性命!
种种情况下,他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怎么可能会不担心,自己欲害刘冬竹母子性命之事泄露?
“县令大人,你这一本《君子言》,还请拿回去!”
刘冬竹阴沉着脸色,不等吕图开口,再一次把手上这一本《君子言》递了过去,语气不善道:
“我们王家是小门小户,我家平安也就是个普通的孩子,没有资格和你结一份善缘,你的好意我们全家都心领了!”
她原本就在纠结,是否收下这一本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
是于蝶几人的劝解,再加上她对自家平安的担心,怕自己没有教导好,步了那个畜生的后尘,做出猪狗不如之事。
恰巧这一本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是能够把她家平安教导成儒家君子,她这才会收下这一本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
不久前。
听到于蝶等人的对话,让她清楚的知道,韦远给她家平安送出这一本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是抱着什么坏心意,她对韦远是充满了怨恨,那还愿意再接受韦远的礼物?
纵然这一份礼物很珍贵,对于她家平安有很大的帮助。
她倒没有质问,她们家没有得罪过韦远,更没有对不起过韦远,为何威压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倒不是她还不确定,于蝶等人的猜测,是否正确,从韦远不久前的所作所为,让她大概知道韦远是什么样,侧面证明于蝶等人的猜测,十之八九是正确的。
她没有质问,也不是给韦远留面子。
而是她知道,像韦远这样的官,是一等一的人精,不管她怎么说,人家都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反驳,还能反咬她一口。
‘这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一而再再而三把我这一本好不容易得来的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退回来,是真以为我这一本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是便宜货,随随便便就能够买到?’
韦远忍不住暗骂一声,很不满意,刘冬竹一而再再而三把他给的这一本《君子言》退回来,让他很容易想到,自己为了得到这一本出自大儒之手的《君子言》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