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人事了。
“先生……”奈维迩轻启红唇,放低了声音,“你醉了吗?”
“醉?”北肆摇了摇头,突然笑起来,眼眸弯弯,笑容明媚,“我怎么可能会醉……”
奈维迩看着这样的北肆,问道,“先生是怎么让帝国知道我们,甚至让他们来接我们的?”
北肆闻言,伸出食指,戳了戳奈维迩的额头,“这不是小孩子该打听的事儿。”
奈维迩下意识想避开。
北肆却手腕一翻,捏住他的肩膀,强迫他与之对视。
奈维迩被逼无奈,只得与他对视,一眨不眨地望着北肆,“先生?”
北肆笑了笑,松开他的肩膀,“想知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嗯?”
“我呢,假扮神使厄百列威胁了帝国第一学院的院士。”
“……”以厄百列的名声,不需要威胁吧。
“不信?”
奈维迩摇了摇头,他相信这事是北肆能干出来的事儿,但他不理解的是,他这么大费周折只为让他们留在人族上学,这是为了什么?
奈维迩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留在人族?我觉得神族应该有更好的资源以及体系能够让我们更快速的成长。”
至于人族,他想不通有什么好处。
“唔……”
北肆想了想,半天也没说什么。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醉意,抬头看向奈维迩,看着那双浅蓝色的眸子,说了一句跟他的问题毫无相关的话。
“不许再装傻了,在我这,你可以做回自己,懂吗?”
这样类似的话,北肆说过很多次,奈维迩却没有一次听进去。
因为他对他怀有戒备。
奈维迩怔愣着,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又或许,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本性是怎么样的了。
他只知道无论是上辈子弱小时的伏小做低,还是后来强大后报复性的为所欲为,抑或者重生后小心翼翼地活着只为不重蹈覆辙,他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放松过自己。
上辈子他怀念小时候,可如今回到了小时候的他又无法真正地像个孩子一样去肆意妄为。
他害怕暴露了先脉之力,会被人当成魔物。
他害怕因为一步走错,会引来更多的变数和麻烦。
是以重生以来,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提升实力,变成强者不受任何人欺凌,然后登上那世人敬仰的神座,再摧毁它,摧毁整个北斯伦弯大陆。
而北肆的出现就是一个极大的变数,让他变得更加谨慎,每一步都要斟酌很久才敢踏出。
“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北肆将奈维迩拉近,掀开他的袖子,看着他手臂上流血伤口,“怎么不去医疗舱躺一躺?”
北肆发现,这孩子似乎压根就感觉不到疼似的,就连当初被倾世权杖伤了也没见他哼一声。
奈维迩低头看去,包扎好的伤口渗出鲜血,湿透了整个袖子。
北肆按住他的胳膊,右手轻轻地撕开他手臂上的纱布,边撕边嫌弃,“司礼的包扎技术还有待提高啊……跟包粽子似的。”
奈维迩:“……”
北肆将手上沾染着血迹的绷带丢到垃圾桶里,看向奈维迩,“你不怕疼是吧?”
北肆说完,不等奈维迩反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什么,直接往他手臂上倒。
“嘶!”
奈维迩倒吸了口气,脸色骤白。
他还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深入骨髓、直击灵魂般的疼痛,简直比神殿神罚落下的雷霆,还要疼百倍千倍!
他都要怀疑北肆是不是故意整他了!
奈维迩身体颤抖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衣角。
北肆瞥了他一眼,将他揽入怀中,“疼的话就喊出来,或者哭出来也行。”
奈维迩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但还是咬着牙,死命地忍着不出声。
北肆见他忍痛的表情,嘴角扬起一抹玩味儿的笑意,看着手臂上的伤在生命树枝粉的作用下渐渐愈合长出新肉。
“哎呀呀~都要掉小珍珠了……”
北肆话还没落下,肩膀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就瞧见奈维迩正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
主打一个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他咬得很用力。
北肆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咬,血液顺着肩膀滴在地板上,染红了瓷白地砖。
他就这样任由他咬了半分钟,直到伤口完全愈合,药效退去,奈维迩才松开了牙齿。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血液的味道,还带着些甜。
奈维迩舔完,抬起头,对上北肆晦暗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他抬头朝北肆道歉。
“对不起。”
北肆擦了擦肩膀上的血迹,抬脚踢向他,“再有下次,就把你这颗牙给拔了。”
奈维迩抬眸,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精致却又带着一股子邪肆的脸,突然觉得……
北斯大帝……也不算暴戾。
他收敛了眸内的情绪,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