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洁怔住,明明眼中是不敢相信,但还是流下了泪水。
她泪眼模糊,哽咽的说:“你不要跟我说笑。”
陈岁桉看得出,女子是相信一些的,只是不敢去信,只见她眼中带着委屈,难过,还有痛苦,但她依然强颜欢笑。
“刚刚消防员杨恒大致说了一些情况,你现在的处境是挺难的,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你丈夫出来见你一面。”陈岁桉道。
苏洁不说话,眼泪一直掉下来,过了许久,她的情绪依然没有稳定。
“真的吗?他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我?”苏洁说着,又哭了出声,声音不大,透着压抑。
陈岁桉叹了口气,“他在呢,正在帮你擦拭眼泪。”
苏洁愣住,转头看向一边,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可在陈岁桉看来,两人正在对视,女人泪眼婆娑,男鬼眼中心疼,纵然什么都触摸不到,但这一幕,让人动容。
“难怪,这三年来,我被算计很多次,好几次都以为死了,但又突然有了转机。”苏洁说着,看向陈岁桉。
她嘴角带着自嘲的笑,憔悴的面容看得出状态不佳,眼中含泪,语气却平静。
“我丈夫是保险公司的人员,帮公司谈业务路上车祸死了,在路上出了意外,公司赔了工伤,加上他因为职业问题,身上也顺便安排了巨额保险,保险公司因为这件事也赔了不少钱。”
“当初我还在想,他走了,还留下一笔钱给我们母子,也算是一件好事,但其实,我宁愿不要那笔钱,只要他回来。”说到这,苏洁又泣不成声。
“我婆婆偏心,公公很早就去世了,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性格强势又心疼小儿子,把小叔子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小叔子才不过二十多岁,网贷,打架,嫖娼,赌博什么都玩,欠的钱利滚利,加起来是一笔巨额。”
“婆婆对我丈夫这个大儿子不闻不问,出事了就过来装可怜,平时巴不得吸干了他的血倒贴给小儿子,我丈夫气愤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家人,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帮,这才一而再的纵容。”
“日子过成这样,我也认了,毕竟她们在乡下,我在京都,平日见不着面不用那么闹心,谁知我丈夫出了意外。”
“下葬后,婆婆立马盯上了保险赔的钱,我不给,逼得她把老家的房子卖掉,给小儿子还赌债,她气不过干脆搬来京都,折磨我们母子俩。”
苏洁一边说,一边看向病床上的小儿子,眼中带着愧疚和心酸。
陈岁桉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后来我实在太累了,就说给她们一半的赔偿款,别折腾了,可他们不知足,将我的钱都抢走,还了债务,我以为日子就好了,可没有,小叔子变本加厉,来到京都玩得更大了,又开始在私下赌博。”
“把我丈夫的所有赔款都挥霍完,又打上了房子的主意,这房子还是我丈夫在京都打拼多年才付得上首付买下。”
“现在贷款都没还完,她们就打上了房子主意,这是我家,我丈夫的家,是我们的家,是底线,我坚决不退步。”
苏洁说着,眼中带着恨意,愤怒的说:“小叔子不当人,说我丈夫死就赔那么多钱,就私下帮我们买了巨额保险,开始制造我和孩子意外死亡。”
陈岁桉听到这,也跟着怒了,这都什么事,这家子不做人了吗?
“一开始是煤气不关,我和孩子在家中午睡,熟睡中昏迷了,可门不知道怎么打开,被邻居看到,逃过一劫,第二次,孩子被哄骗到阳台上玩,失足掉了下来。”
“但却被楼下晾晒的棉被给裹住,有些缓冲,掉在了一处搬家人的床垫上,本来凶多吉少了,五楼掉下来,那么高,但去医院检查,就只有轻伤,第三次……”
陈岁桉静静的听着,实在生气,握紧拳头,骂道:“这是谋杀!这完全可以送他们去坐牢!”
苏洁苦笑,摇头,“报警了很多次,但没有证据,这边是老小区,连摄像头都没有,那时,孩子才四岁,谁会信一个四岁孩子说的话。”
“我刚开始也以为是意外,后来在小叔子房间看到关于我和孩子的意外险,才反应过来那些事都是小叔子和婆婆策划的,小叔子这样干,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烂人,但婆婆连亲孙子都下手,真是让人心寒。”
“两人策划那么久,我和孩子总是化解危机,他们开始急了,房子一直要不到干脆就毁了,放火烧了家里三次。”
“第一次制造电器爆炸,第二次又是煤气,第三次,我们起了争执,小叔子直接将厨房的油倒在地上,故意将我锁在房间里,放火烧的。”
苏洁一脸绝望,她本来就是个懦弱的人,一而再的被折磨,只想跑得远远的,可她能跑去哪里。
“上次,我把孩子放去托班两天,坐高铁回娘家,想寻求帮助,但连家中人都不信我,说我是不是神经有问题,竟这样污蔑我婆婆。”
“我失望极了,连夜赶回,结果就遇上了第三次火灾,如果不是你救我出来,恐怕真的如了婆婆和小叔子的愿。”苏洁擦了擦眼泪,低着头。
陈岁桉这时突然意识到,这人啊,心思居然能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