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对于莫绾的感情总有种超乎寻常的自信,亲昵了这么一回,过于自负以为莫绾就是他女朋友了。二人今后便是生死之交,恍若人情淡薄的城市森林中的两棵树,枝叶相覆,根深蒂固。
莫绾早上被闷得慌,又热又压,嗓子很干,睁开眼看到谢峤安静靠躺她怀里,寻求庇护的姿势。
他只穿着睡裤,上身光着,颜色斑驳不匀的纹身匍匐在肌肤之上,线条的勾勒既不流畅也不精准,扭曲伤疤增添了劣质纹身的仓促与粗糙。修长的四肢舒展着,似乎以莫绾为核心,缠着她拥抱。
莫绾微微撑起身子,低眉看下去,看到他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薄红的唇连成一条高低起伏的线。
他脸上的皮肤很白,细腻均匀,质感很好。这么安静睡着,单单看脸,还真有几分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细皮嫩肉。
“强子,你别压着我,我要起床了。”
谢峤早醒了,一直装睡在等待她的反应。故意往她胸口蹭了蹭,也不睁眼。
“强子,我要起床了,我要去工地呢。”莫绾用力推他的肩膀。
谢峤总算动了动,死皮赖脸抱住她的腰,耍赖的叫一声:“老婆,怎么醒这么早?”
“我才不是你老婆。”她涨红了脸下床,无以复加的羞耻感四面八方涌来。迫切希望谢峤不要再提昨晚的事,最好就此尘封,当做没发生过。
可谢峤偏不如她的愿,他就要提,就要说,恨不得将昨晚的画面打印下来,翻来覆去咀嚼,千次万次品尝回味个中滋味。
谢峤长腿迈开去追她,在卫生间抱住她,“莫小年,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有你这样的吗?”
莫绾还真就不认账,她也搞不明白,昨晚怎么就被谢峤给勾上了,怎么就糊涂了。她对性还是懵懂模糊,在某个瞬间会想要探索,过了那个时间点,又会羞于启齿。
到底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没有人教过她。
只是妈妈和姐姐告诉过她,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做,但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谢峤是她喜欢的人吗,她也搞不清楚。
她像是和自己赌气似的,拿起牙膏重重地刷牙。明明是电动牙刷,她还要当普通牙刷来用,按动了开关,握住手柄用力刷,白色泡沫都飞出来。
谢峤还陶醉在甜蜜中,没察觉到她的情绪,搂住她的腰,胯部紧贴她后腰,见缝插针就要揭开昨晚的事。
“莫小年,昨晚那样弄,你舒服不?”
“我也没经验,这种事情还是得你来说,想让我怎么弄你就说。”
“昨晚光用嘴了,其实应该手口并用。”
“对了,其实还有更爽的,我也是听说啊,就是你坐我脸上来......”
莫绾越是听他这些浪词艳话,越是赌气。动作粗鲁刷好了牙,漱口杯重重砸在瓷砖台上,发出好大声响,扯过洗脸巾擦了把脸,推开谢峤出去了。
谢峤被她的反应吓得
不轻(),乏???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杯子是玻璃材质,底面被砸得裂了纹路。
他匆惶跑回卧室,看到莫绾在穿衣服,她速度很快,套上毛衣、羽绒服、又套上了工地马甲,“莫小年,你生气了?”
“没有。”
“那到底怎么了,杯子都摔坏了。”
莫绾戴上安全帽,冷冷道:“手滑。”
说完,她快步出了卧室,三步并两步,风风火火走到鞋柜边上,拿起鞋子就要穿。她和自己赌气,和自己较劲儿,蹲在地上系鞋带,扯得太紧了也要生气。
谢峤跑来,蹲在她面前帮她弄,“来来来,你放开,我帮你系。”
“我自己会弄!”她没由来地吼道。
“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莫小年,你别生气。”谢峤急得指尖哆嗦。
“我没生气!”她咬牙切齿地否认。
门锁滴答开了,邱盛面色疲惫提着早餐进来,打着哈欠道:“这么快就要出门了吗,早饭没吃吧,先吃了早饭再走。”
他轻车熟路提着早点走进厨房,袋装的豆浆倒进陶瓷杯里,又把小笼包摆进盘中,一块儿放到餐桌上,“过来吃吧,还热乎呢。”
“我不饿。”莫绾就要出门。
谢峤推着她往餐桌走,“先吃早点,吃完了再走。”
他抽出湿纸巾擦了莫绾的手,又擦了自己的手,握起豆浆杯塞她手里,“还是温的,快喝吧。”
莫绾一口气喝光,像燥热的夏天闷啤酒一样,喝完手劲极大放下杯子,桌面仿佛在震动。最后大步离开了,脚步又快又重,随手甩上门。
邱盛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弄得茫然,他拿起桌上的陶瓷杯,发现杯底裂开了,“怎么搞的,连杯子都砸了?”
“手滑。”谢峤冷淡说了句,速速进房间洗漱换衣服。
他和邱盛下楼后,莫绾早已打车离开。两人又开车前往工地。
邱盛有在工地打零工,可以进入施工区。
谢峤不行,他只能在外头张望,看到那辆蓝色挖掘机在作业了,铲斗稳练上下翻动,正在熟练地填方;看到莫绾坐在挖机操作室里,侧脸圆鼓,像是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