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江凡总见到了外出多日的丁少安,他匆匆跑回来,给江凡带来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
晋夏开战了。
“属实想不到啊……”
再怎么看大夏都是磨刀霍霍向北魏,然而事实却是,夏与晋率先开战。而且双方各自在边境屯下重兵,总数不下三十多万。
“属下也很意外,夏国明明和魏国最为不和,不曾想却与晋国先启战端,而且是大夏主动发起攻势,派出大将周权率领二十万大军压境,晋国匆忙以褚遂宁为帅,调集十五万大军赶赴边疆。大战一触即发。”
“咄咄怪事,五国之中,晋国崇尚文风,讲究无为而治,多年来一直独善其身,虽和大夏接壤,但和夏也很少摩擦。”江凡思忖着道:“莫非其中有隐情?”
丁少安道:“据说诱因乃是晋王悔另婚之故。十年前尚且年幼的大夏王储姜奕和晋国大公主司马璇定下娃娃亲,而自姜奕及冠以来,多次请求完成婚约,却被晋王屡屡借故拖延,至今姜奕和司马璇都年满双十,早已过婚嫁年龄多时,夏王便再度求亲,却仍被晋王拒绝,称公主已经和大将军褚遂宁之子褚嚣订婚。深感受辱的夏王当即决定大兵压境,讨回颜面。而晋王竟然毫不犹豫的举兵应战。目下双方于相州对峙。”
谁都知道,刚刚一片赤壁怀古震惊世人,不想紧接着又是一篇侠客行横空出世。这位小郎君必将再度名扬天下。
“今晚一宴,你恐怕又多了个少年侠客的美名。”
女帝淡淡道。
江凡此刻也有了三分醉意:“不都是你想要的么。”
女帝抬起凤目看看他:“你明白?”
江凡苦笑:“还有什么不明白,你点破我的身份,便是想为我扬名,百官夜宴,更是想让我绑上大秦标签,我岂能不随你意。”
“又是因为还没活够?”
“那是自然啊,我就知道来到大秦也不可能消停。既然想在你眼皮底下好好活着,总得有些事让你顺心才行。”
“所以你接下了所有百官的馈赠。”
“总不能有所亲疏。”
女帝道:“你倒是深谙为官之道。”
江凡笑笑:“不做官,保命之道而已,陛下别抬举我了。”
女帝道:“你一层层剥开自己,朕看的明白,不必太过小心。朕,并非嗜杀之人。”
江凡能说什么,难道说今日我所住的宅子,那日我所要的青莲苑主人都被你屠戮殆尽了吗?
女帝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买下凡人居,讨要青莲苑,都是故意给他人看,将自己送到朕眼皮下还不够,还要故意置身敏感是非之地,小心的有些过了。”
江凡无奈的喝杯酒:“是因为我知道,你真会杀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天下和情感就不能双赢?”
女帝沉默片刻:“朕姓嬴,名……无双。”
无双,无双在她这里的意思是只有一个信念,这是个心性坚定到可怕的女人,也难怪,恐怕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统八荒六合吧。
两人间时常陷入沉默,江凡早习以为常,干脆找点事做,自己端着酒杯挨个敬酒去也。
蒙傲老帅满面通红,拉着江凡连饮三杯:“江小哥,你很对老夫脾胃,改日必当来我府上一叙!”
“蒙老帅看重,江凡不胜感激,不过……您老这啥意思……”
江凡眼色不善,“看似豪爽,实则喝酒洒一半,浪费不说,这是偷奸耍滑。”
蒙傲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也罢,老夫自罚三杯!”
“这不行,你得倒满啊,倒不满喝不尽,说不过去啊……”
……
“国师大人,请。”
对这位国师,江凡不知道该作何想。变换了时空,未必还如当初之人,可心里深藏的怨念让他始终对徐福深深的排斥。
徐福薄饮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江公子,来阳都之前,老朽可曾和公子见过面?”
江凡摇摇头:“没有。”
“那么,可曾开罪小哥?”
江凡还是摇头:“并无。”
“或者,老夫有些事和小哥心思相悖?”
江凡依旧摇头:“也未曾。”
徐福微笑道:“那么,老夫有些不明白,小哥似乎对老朽颇有戒心,不知为何?”
古人还是不能看轻啊,徐福想来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或者神态表情,早已了然于胸。
江凡只是淡淡道:“人与人有可能只是个眼缘问题吧,很多事也许不过草民错觉,便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徐福目露深意,也未追问,轻轻拂髯道:“也好,既在阳都,总会有许多交集,江公子说得好,时间自可证明一切。”
……
小人屠。
江凡走到他的面前,后者正襟危坐,也并未喝酒,甚至没有扭头看他。
“高将军,没必要这么小气吧……”江凡笑嘻嘻道。
“那日极乐城多有不便,我也算配合演戏,若有得罪,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
高荣不为所动。
江凡感受着他身上的森寒之气,不由叹道:“这是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