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轻哼一声:“相爷不必挤兑,田夫人可以说是江湖人,但亦为诸子百家之一,农家头领,可不是一般江湖人能比。”
张仪只是摇摇头:“正如王爷所言,田夫人不过相府客卿,并不受相府约束,此人或许与江公子有怨,怎奈早已离去,仪倒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江凡皱皱眉:“堂堂麒麟大相,想来应该不会说谎。”
张仪道:“此人数月前因事与本相大闹一场,愤然离去,此事相府许多人皆知晓,以本相身份,岂会在此等小事上做作?”
江凡冷冷道:“相爷意思,江某有些做作?”
张仪微微一笑:“王爷刚刚遇刺,难免有所敏感,张仪绝无此意,何况……你我皆为泰岳之人。”
“哦?亏相爷还知道你我同出泰岳,你这门下客卿胆子可是不小呢。”
张仪道:“江湖人委实难以约束,本相也未曾想其如此胆大包天,若是王爷需要,张仪可发下海捕文书,抓捕归案送交王爷。”
江凡哼了声:“那就有劳相爷,您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本公子不行,你知道我这人气量不大,这事儿我可记着呢。”
“无妨,张仪愿意帮忙,不知王爷……要死的要活的?”
“当然是活的,本王想知道此人哪来的底气,敢对本王出手!”
张仪点点头:“如此,张仪便留心一些,但凡有线索,定当通知王爷。然则这田夫人乃顺带之事,赵拓才是关键,不知交给公子处理,可还满意?”
江凡瞅瞅他:“一个夏国江湖人,行刺了一位秦国摄政王,刚才我说过,那特殊身份是不是白说了?相爷记性不怎么好啊。”
张仪丝毫不动怒:“王爷莫急,本相代表夏国也有安排。不知稍后可否再与王爷单独谈谈?”
夏王也含笑道:“张相乃我夏国宰辅,完全可以代表本王,江公子放心便是。”
江凡微微点头:“既然如此,江某便与相国大人聊聊,希望双方皆大欢喜。”
夏王当即缓缓起身,呵呵一笑:“本王也有些国事要处理,待江公子好些了,说什么也要与本王饮上一杯,抛开别的不说,姜陈可是十分仰慕江公子文采。”
江凡道:“王上过誉,只是见面不如闻名,江某恐怕让王上十分失望。”
夏王连连摆手:“哪里哪里,翩翩浊世家公子,世间难得江逍遥,公子风采照人,何来失望。”
江凡却道:“在下这心胸不怎么宽阔不是?希望世子殿下莫要像本王这般。”
夏王很随意的一摆手:“姜洛年纪不小,偏生好勇斗狠,行事冲动,此前之事,说起来都是小儿逾越冒犯,本王还是欠缺了管教,难得江公子不计较,小王代他给公子赔个不是。”
江凡微微眯眼看着他:“王上……好胸怀啊。”
夏王道:“就事论事而已,江公子和张相慢慢谈,我夏国诚意想必会让公子满意。”
说罢,微微一颔首,告辞离去。
江凡并未起身相送,目睹夏王离开,忽然笑了,看看张仪:“难怪你要选夏国。”
张仪哦了声:“你如何看?”
没了旁人,两人说话很快进入了节奏。
“隐忍低调,胸中有大城府。”
“难道不是软弱无能,利于控制?”
江凡轻笑:“麒麟大相不该说这话。不过……麒麟,护卫的应该是真龙……”
张仪随口应了一句:“夏王,难道不像?这世间王侯将相谁是天生的呢?”
江凡摇头一笑,并不在此事上多言。
“不如相爷说说,如何赔偿吧,我的书信可早已送出,相爷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些不想看的东西。”
张仪点点头:“幼时家父曾教导,莫以事小而疏之,莫以人微而轻之。今时今日,张仪才深有体会。一个赵拓,险些让我大夏面临危局,真是难以预料啊。”
“看来师尊的教诲你还是应该多听听。”
张仪撩起袍子坐下,看着江凡道:“本相很好奇,这件事应该不是你所教唆,毕竟赵家和你有深仇大恨,而以你的才智,更不可能在这般时候弄些无甚意义之事。可它就这么发生了,是本相愚钝,还是的确巧合?”
江凡道:“无巧不成书,你也明白,秦国眼下不适合开战,而此事对本王又毫无意义,我也冤的很。”
张仪哂然一笑:“可本相总觉都有些古怪,你说这是为何?”
“你这人天天算计,成毛病了。”江凡毫不客气道。
“啊——是如此吗?好吧。”张仪点点头:“你也如愿见过了夏王,成功给他留下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形象,可以说说正事了。”
“洗耳恭听。”
“赵拓一家五百口,全部交给你。这是其一。其二,夏国放开边境十二州贸易关卡,且对骊山货物课税减半。”
江凡笑笑:“凑合吧,你也知道,开不开放没用,除非你想一棍子打死所有和骊山做生意的夏国商贾。但这课税减半倒是有些作用。”
张仪道:“差不多了,这是看在这场意外的份上,否则王爷心知肚明,张某不会让王爷如此轻易出入我夏国,若是张某出手,王爷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