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前世不被疼爱,也从未被谁偏宠过,此刻见李煦安这般,心道难怪话本子上都说昏君被宠妃吹个枕边风就能罔顾天下。
原来枕边风真是吹的啊。
叶蓁原本不确定,可好长时间了,李煦安的脸颊还是一片通红,无论说什么也不敢和自己对视。
她不免有种赢了的优越感,还一雪前耻!让这坏东西总是撩拨自己!
那嬷嬷送来的菜色也不错,李煦安起初还不好意思与她一起吃,后来实在没抵挡住诱惑,和叶蓁一块儿吃了个精光。
末了再喝一杯她亲自煮的茶,实在是美,也最压惊。
压刚刚被撩拨到连清心咒都忘了的惊。
叶蓁收拾好碗筷,“时候不早了,二爷早些歇息。”
听她要走,李煦安面露不舍,“你住哪?隔壁?”
叶蓁忽然想起在小镇客栈他从后窗就能敲自己的窗户,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感觉却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含糊应承了一句,“嗯。”
李煦安顿了顿,突然说道,“今日在州府门前算卦是为了让姚兆安有所收敛,晚上应酬也是想看看姚家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堂堂州府为了迁祖坟算计白云观和贫道,万一惹怒贫道,背一个勾结道观的罪名,得不偿失。”
所以李煦安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可今晚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他想多了。
叶蓁闻言,也道,“我收下姚夫人的金子,也是这个顾虑。”
李煦安眼眸一亮,很想再握一下她的手,可刚刚的教训还在,他忍了。
只是勾唇一笑,“往后贫道不给她们近身的机会,贫道身边只有你。”
“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声音很软,像厚厚的棉花贴在叶蓁心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排阴影,又乖又纯。
叶蓁知道自己喜欢李煦安,那是鉴于之前时时事事上给予她的维护和帮忙,而此刻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全身血液都要沸腾。
让她害怕,又欲罢不能。
她咽了咽,努力挤出一丝还算镇定的笑,“二爷知道我今日见着她们勾引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李煦安依旧垂着眼睫摇摇头,一副已经犯了错的样子。
叶蓁弯下腰,颤抖着手指抬起他下巴,将那双水灵灵的凤目和被烛光染红的泪痣锁定在自己眼里,“我想把二爷藏起来,藏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叶蓁前世做一个妻子没成功,但做主母和诰命夫人挺成功的,凡事其实都要强,也有隐形的占有欲。
这话一出口,李煦安肉眼可见的瞳孔一颤,然后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双手攀上她的手腕,“好啊。”
“若是贫道不听话,你还可以把贫道绑起来。”
······
叶蓁和李煦安都不知道昨晚各自是怎么睡着的!都把彼此撩得五脏六腑热了,还能淡定地互道晚安。
反正第二日起来,两人精神都不错,只是有意无意避着彼此的眼睛。
姚兆安夫妇没关心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只觉国师今日对人说话温柔的不是一星半点,和昨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原本还担心天气热,连着跑三四个地方看,国师会不耐烦。没想到李煦安不但没甩脸子,还仔细给他们解释为何这里不能选,姚兆安受宠若惊。
当然他归结的原因是叶蓁收了金子,把国师哄好了。
到了最后一处山头已是晌午,昨儿下了雨,山路有些泥,叶蓁鞋子和裙摆都脏了,她却一心顾着给李煦安撑伞。
姚兆安有眼色,立刻唤了两个侍从分别给两人撑了伞,不出意外又得了国师一个赏识的眼色,虽然李煦安根本面无表情,但不影响姚兆安这么觉得。
李煦安迎风站着,发带翻飞,脊背清瘦而挺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往叶蓁身上照的光线。
姚兆安擦了擦汗,上前道,“这是最后一块儿了,东北和正东两个方位,您看成吗?”
李煦安先看正东,约莫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姚兆安以为这回准成,没想到他指着东北位开口,“这里可行。”
若今儿李煦安和昨天一样冷漠,姚兆安一定怀疑,现下却深信不疑,“多谢国师!”
“来人,把东西摆上去,不得有误。”
李煦安看了他一眼,姚兆安立刻又摆出孙子般的嘴脸,“您吩咐。”
“姚大人官运不错,亲自上去拜拜更好。”
姚兆安一听国师说自己官运好,登时来了精神,就是再爬两个山头都没问题!千恩万谢后,带着姚家那两个侄子往东北去了。
李煦安缓缓下来,从侍从手里接过伞,“下去吧,贫道在这歇歇。”
帮叶蓁撑伞的侍卫先是愣了一下,又看国师扫了自己一眼,还坐在叶蓁旁边,两人共用一把伞。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该离远些。
待人走后,李煦安拿出汗巾给叶蓁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用袖子给她扇风,比自己吹凉还开心。
左右也没旁人,叶蓁打趣道,“不是说二爷能呼风唤雨,怎么风师今日不买您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