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此事也是焦头烂额,他也深知里面的关系,因此,也不敢贸然开口,要是开了口,皇家就处于下风,万一应国公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就又是一桩麻烦。
皇帝不开口,盛灼康更不会蠢到再继续开口,也是沉默不言。
“五皇子到——”
盛灼华的到来暂时缓解了御书房内紧张的氛围,也没让刚才棘手的问题继续下去。
盛灼华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转瞬之间风的风向就吹向了他的这边,舒缓了他焦躁的情绪。
事实上,盛灼华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但是,在众人面前,盛灼华自是不敢表露出相关的情绪,而是装出了一副极度屈辱、生气的神情。
因此,众人看到盛灼华的时候,盛灼华黑着一张脸,给皇帝和皇后请了安之后,就一个人站在一旁,目光淡淡扫过盛灼康的时候,面上带这些愤怒。
也是,在旁人看来,五皇子的未婚妻和自己的亲哥哥一起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五皇子没有立刻拔刀相向都是好事了。
盛灼康被盛灼华带刺的眼神激
的哆嗦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更是不敢再贸然开口,他现在只希望有人能够出来主持大局,尽快将事情处理了才好。
见皇帝和盛灼康都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应国公接收到了苏婉秋的眼神示意,心下了然,皇帝就是在拖着他们,等到他们没了耐心的时候,皇帝的机会就来了。
应国公并没有一开口就是要皇帝主持公道,反而,开口缓缓述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想当年,我大盛内忧外患,老臣受皇上重托,在关外堵截苍澜国的士兵,不眠不休三日,以三千士兵抵挡苍澜国三万精兵,死伤无数。老臣却一直记得皇上的嘱托,誓死保卫关外,奋战三日之后,终于等来了援军,那三千士兵也只剩下区区数十人,血染天边,连鞋袜里都是殷红的鲜血。”
皇帝的面色减缓,好像是想起了那一件在史记上还有所记载的盛大事情,那一次,要不是应国公将敌人抵挡在关外,他大盛的确不会是今日的太平盛世。
应国公将自己的右手衣袖撸了上去,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赫然刻在膀臂上,应国公缓了缓激动情绪,继续说道,“
老臣在那次战役中,受了重伤,本以为这条胳膊保不住了,是皇上您派了宫中御医,快马加鞭,赶到关外,这才救了老臣的性命,这些,老臣一直都记得”声音越到最后,越是苍凉,最后一句话,应国公并没有说出口。
皇上您还记得吗?
皇帝眼中有了泪花,这些往事好像突然之间被打开一样,他记起了这些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刻,陪伴在身边臣子,今日,是自己的儿子对不起臣子的女儿,是自己儿子的错。
苏婉秋见皇帝的神情有所动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应国公一记刀子眼,让苏婉秋不敢再多加枉言。
她怎么忘了,昨夜自己也算是勾引了盛灼康,要是盛灼康来个鱼死网破,将此事说出来,那么,她跟盛灼康就算得上是郎情妾意,一个已经有所婚配的女子,心里还想着其它的男人,这样的女子是他大盛所不容得。
苏婉秋规规矩矩的跪着,就等着皇帝有所决断,最好是皇帝亲自赐婚,让自己名正言顺、风风光光的嫁入四皇子府。
盛灼康看到父皇的神情变化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结局,自己娶苏婉
秋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了,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盛灼康心里极度愤懑,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世事难料,虽然这一次皇帝开了口,对事情有所决断,但是,跟苏婉秋所想的风风光光也相差的甚远。
“既然这件事情是逆子的错,朕自然也要给你一个交代,”皇帝边说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臣子的脸面他不但要考虑,但是,皇家的脸面则更为重要,孰轻孰重,皇帝是看的十分清楚,只是,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就会伤了老臣的心,皇帝薄情寡义的名声要是传出去,还有何人敢尽心尽力的辅佐自己。
“这件事情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现在苏婉秋既然跟逆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就只能成婚了。”皇帝淡淡说道。
苏婉秋听到皇帝要让自己跟盛灼康成婚,心里的喜悦差点溢了出来,几乎就要忍不住向皇帝谢恩。
“那不知道小女以什么身份进入四皇子府。”应国公可没苏婉秋那么单纯,皇帝说的含糊其辞,只说是让苏婉秋进入四皇子府,却没说到底以什么身份,这有没有名分,可是非常重要的。
皇帝
闻言,噎了一下,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果真没那么好糊弄,半晌之后,皇帝才继续开口,“逆子府中还没有侧妃,苏婉秋便以侧妃身份嫁入四皇子府,只不过,这婚事毕竟已经有了污点,不宜大肆操办,只能简单办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皇帝目光炯炯的看向应国公,也是在警告他,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要是应国公再要些什么,皇帝真的不愿意再给。
这跟应国公所想象的条件相去甚远,本以为女儿至少能够大办宴席、喜喜庆庆的嫁入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