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诸位大臣恭敬立于大殿上。
龙椅上的皇帝眉宇之间带着英气,威严可畏。“众卿可还有事要奏?”宽阔的朝堂里回荡着这句话。
堂下无一人回答,皇帝大手一挥,便起身离去。
退朝了后,盛灼华绕过大殿,径直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他来,便是想将抓到人的消息告知父皇,毕竟欲查清楚真相,离不开更强势力的帮助。
至于其后的事如何处理,自是由父皇来定夺。
传唤的公公见他器宇轩昂又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便匆匆行礼,朝里道了声句“五殿下到”。得到皇帝应允,盛灼华理了理肩上头发与衣襟,遂昂首挺胸走进御书房。
“儿臣拜见父皇!”他神色镇静,朝皇帝恭敬道。
“免礼。”现下正批阅奏章的皇帝抚了抚胡须,并未抬眼看他。
半晌过后,皇帝依旧认真看着奏章。倘若是平常人,现下必定已急不可耐罢。可盛灼华仍然面不改色立于屋内,其间未表露出一丝急迫,也再未开口。某些事情操之过急是大忌,这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而他的沉默似乎也都被皇帝看在眼里。
“今日话儿来这御书房,可是那件事
有了眉目?”
“回父皇,正是。”盛灼华语气里有满满的自信。
听闻他回答,皇帝轻轻颔首,眼里赞许的目光直直落到盛灼华身上。这会儿皇帝心中暗暗吃惊,这么短的时间内事情便有了进展,看来五皇子灼华近来真是长进了不少。
思及此,皇帝面露安慰之色,遂兀自轻笑了起来。
“父皇,儿臣已找到那人,并将其关押于府邸之中。”盛灼华猜不透他父皇此时笑中含义,便只好尴尬的道出这话。
眼看着父皇正忙于政务,他便直奔主题,争取能快些将此时汇报完毕。
盛灼华话音刚落,皇帝握着笔的手顿时停住。
看着案前的五皇子,坐于椅上的皇帝稍稍舒了口气。
想不到儿子办事效率竟如此之高,这会儿连人都已经找到了,着实让他意想不到。
思索一番,皇帝索性放下了笔,缓缓走到案前拍了拍他的肩。
那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传达了一种欣赏与鼓励的意思。
“华儿,向朕说说你是如何将人抓到的。”皇帝背着手,口气轻松的问道。
见龙袍加身之人的神色蓦然放松,盛灼华心中暗忖,其实他早已有打算要将此事细细说来
。现父皇先开口问,他便能猜到父皇对此事是极为感兴趣的。
对上那张略带笑意的脸,盛灼华缓缓道来,“儿臣得管辖京城之令后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封锁住城门,这样一来,便堵住了那人逃走的路。”
纵是那人有再高超的武功,前路被堵,哪还有什么逃出去的可能。
皇帝依旧是微微颔首,“其后如何?”
“其后儿臣便命暗卫在京城内搜寻那群人头目。先前四哥已抓到那头目手下的人,而那头目则一直于京城内逃窜。”京城虽大,可只要连夜搜寻,总还是能搜得到的。
“华儿,看来是朕小看你了。”皇帝随即答到。
并未等他回答,皇帝已唤他于一侧的木桌前坐下,梨木桌上还摆放着一只黑檀棋盘。
皇帝不由分说便示意他坐下。
棋局之上看人,往往能或多或少的看到对方性子如何,思维如何。
素日怯懦犹豫之人在落子时尤为迟疑,而果断之人则落子干脆,毫无狐疑之感。
几番对弈后,皇帝看他每落一子都无踌躇却步步巧妙,不得不加重了眼底的赞美之意。
只不过,盛灼华专心于棋局,对那灼灼目光并无觉察。
“华儿,你赢了
。”最后一场中途时,皇帝陡然停住了手。
盛灼华尴尬一笑,“侥幸罢了。”
“华儿认为此事如何处理才好?”撤下棋盘,皇帝望着他。
果然,事情还是需要处理的。
“儿臣认为此事自当由父皇来定夺,人已捉到,相信幕后的人不久将浮于水面。”盛灼华语气谦逊。
皇帝目光瞥向它处,他将此事和管辖京都之责交予灼华时,就权当给自己受伤的儿子一个出了恶气的机会而已,没想到灼华竟真能将此事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办成。
他倒不妨放手让盛灼华试一试,好趁此机会看看儿子成长到哪一步了。
打定此事就这么办的皇帝转身看着盛灼华道:“华儿是因此事受了伤,现下伤势有了好转,向来行动也方便了许多。”
不明何意的盛灼华点头道“是”。
“那此事你自己看着办便好,朕不插手管,”皇帝不容置喙道,“华儿意下如何?”
那坚定的语气分明不是在询问他的意思,反倒是不容许他有一丝异议。
既然父皇的旨意如此,盛灼华也不好反抗,何况他也想亲自找出那暗害他的人。
毕竟自己于此事中受了不小的伤,那想害他的人
必定来头不小。
倘若自己真能找出那人,不仅能出了口气,也能在皇帝面前显露一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