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把这碗药喝了吧。”王嬷嬷将一碗乌黑乌黑的汤药,亲自端到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的寝宫内,静悄悄的,透着阵阵死气,连房间内的窗子都被厚重的帷幕挡了起来,整个寝宫内点满了蜡烛,却不见一丝阳光。
皇后躺在床上,形容枯槁,要不是胸口处还有微弱的起伏,旁人怕是以为皇后已经没有了呼吸,皇后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床顶,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因为病痛,皇后脸色蜡黄,以往圆润的脸庞,当下也只剩下了凌厉的骨头,因为瘦削,那一双眸子更显得大了几分,看起来,更是让人心中不忍。
王嬷嬷看到皇后这般模样,心下酸楚,想要说些什么,却开不了那个口。
王嬷嬷将皇后小心扶起来,背后放上了两个靠枕,这才将放在一旁的汤药重新拿了起来,正准备将汤药喂给皇后服下,这才发现,汤药冷冰冰的,里面没有冒出一丝热气。
看来,早在自己拿到汤药的时候,这药就是冷的,想不到皇后病重之后,这些公公们也多了心眼,竟然这般怠慢皇后。
见王嬷嬷没有喂自己吃药,皇
后微微将头转向王嬷嬷这一侧,顺着王嬷嬷的视线,皇后也看明白了那汤药的不对,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微笑,慢慢闭上了眼睛。
“娘娘稍等片刻,奴婢现在就去换一碗。”王嬷嬷眼中含泪的说道。
皇后有气无力道,打断了王嬷嬷的意图,“算了吧,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你去换了,指不定还没有现在的好。”
“那娘娘就任着那些人欺负您。”王嬷嬷气愤道。
“还能怎样,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呢?”皇后的眼角滑过了一滴泪。
王嬷嬷站起来,“呸呸”了两声,“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娘娘的病一定会好的。”
皇后知道太医院为自己诊断的结果,王嬷嬷的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王嬷嬷一片好心,皇后也不跟她争辩。
“皇上驾到——”
门外突然传来了公公尖利的声音,王嬷嬷立刻帮皇后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跪在了地上,等候皇帝的大驾光临。
“这窗子怎么不开?”
皇帝进了寝宫内,也被寝宫内的阴沉吓了一跳,最近因为忙于太子的事情,皇帝也有一段日子没来了,并不
知道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回皇上的话,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娘娘说看着阳光就难受,”王嬷嬷忍住即将掉落的泪水,回话道。
见是皇后的意思,皇帝也不再多言,心里却是极为酸痛,也知道皇后是感觉到了自己身子不好,想必这样挡住阳光,也是不想看到外面生机勃勃的场面。
联想到自身,反而触景伤怀,不能自已。
皇帝不忍心看到皇后憔悴的模样,立刻将身后随行而来的方太医唤了出来,“来为皇后诊断一番。”
为了不打扰方太医的诊断,皇帝便退出了皇后的卧房,在一旁的小厅内的等待消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方太医才面色沉重的出来,见方太医这般神情,皇帝也是知道事情不妙,一颗心都被揪着。
“说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皇帝看着方太医的嘴唇处,疲惫的说道。
方太医跪在地上,哀痛的说道,“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怕是快要不行了。”
皇帝闻言,双眸紧闭,他弱冠之年跟皇后成亲,两人虽说不是感情甚笃,却也是有着亲人般的感情,听闻这一噩耗,皇帝心里自是
极为难过。
“儿臣给父皇请安,”盛灼华见皇帝在皇后处,也是有些意外,反应极快的请安道。
“你来干什么?”皇帝看着突然出现的盛灼华,心中一动,好奇的问道。
今日并不是进宫请安的日子,按照惯例,要是没有什么要事,皇子是不允许进入宫中的,而盛灼华突然出现,皇帝这才发出这一疑问。
盛灼华再次跪在地上,眼眶微红,哽咽的说道,“父皇恕罪,母后病重,今日虽然不是请安的日子,但是,想到母后身患重病,儿臣就寝食难安,故没有禀报就进宫来了,也希望能够在母后身边尽一尽自己的孝心。”
“唉,你先起来吧,”皇帝虚扶了盛灼华一把,转而又让方太医退下,皇后病重不能治愈的事情,皇帝并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盛灼华,就算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受怕,还是让其心里留有一丝希望吧。
盛灼华起身之后,沉默半晌,皇帝也没有开口说话,盛灼华心中揣度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儿臣有一事想要禀告父皇,只是,这事关于太子,儿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
无妨,”皇帝神情微动,眼神打量着盛灼华,像是要从中看出盛灼华的本质。
“儿臣发现太子殿下私下贩卖私盐,无意间被儿臣看见了,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不上报给父皇,不过,儿臣还没有证据,只是希望父皇能够留意太子平日的举动,不要让更多的百姓受到贩卖私盐所带来的恶果。”盛灼华情真意切的说道。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帝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