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婉秋,想着还要重振应国公府,因此,盛灼康入狱,对她亦是很大的打击,虽然她也派人前去应国公府,请求家中的人帮忙。
但是,现在的应国公府早就大不如从前,在皇帝面前也是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什么话。
公主府内。
岫烟屏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眼神呆滞,唇色刷白,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今天父皇严厉的神色还历历在目,要不是自己是父皇最为疼爱的女儿,怕是自己今天也会被好生责罚。
那个时候,父皇扬起的右手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来,要不是父皇极力忍耐,自己现在怕是早就双颊红肿,而自己虽然是有苦说不出,怕是在父皇的眼里自己还是不识时务的吧,而父皇还是第一次那么失望的看着自己。
岫烟擦了擦眼角不由自主留下的泪水,这泪水开了一个头,就像是止不住似的,哗哗的往下流淌。
前去皇宫内为盛灼康求情并非她的本意,可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就因为她的那一点善心,害的自己如此凄惨,也将众位跟自己亲密的人都疏远了。
岫烟
抱紧了锦被,将整个脸部全部埋在了被子中,被子将大部分的声音包容,岫烟在被子内大声的哭泣开来。
那绝望的哭声一下下敲击着岫烟千疮百孔的心,痛快地哭了一场之后,岫烟非但没有好过几分,头反而更加昏沉,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岫烟呜咽了两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着被衣服挡住的肌肤,岫烟眼中满是绝望。
用了好大的勇气,岫烟才将自己的袖子撸了上去,原本白嫩无暇的手臂上长满了红红的疹子,密布在每一点肌肤上,看上去尤为恐怖,时不时还会传出一点点的疼痛感出来。
岫烟看着这上面突兀的疹子,恨不得拿把刀将上面的疹子全部割下来,好在理智没有让她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这疹子就算是将表面的肌肤割下来,还会继续长在肉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摆脱它。
早在前几日的时候,岫烟就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对劲,当时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疹子,便自己拿了以前的膏药涂了涂,想着过两日就好,就没放在心上。
结果,两日时间过去了,这疹子非但没有下去,反而更加严重
,左臂和右臂都已经长满了,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为了弄明白这疹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病的,岫烟也私底下找了好几个大夫,那些人看过之后,都是一无所知,就算是开了方子,用了之后,却是丝毫效果都没有。
岫烟知道自己这不是平常的小病,而是一种恶疾,怕是很难根治,她所请来的大夫中还有京城在这方面的名医,要是此人也没有法子,自己这病估计是很难治好了,自从那一日之后,岫烟便有意的疏远身边的人,担心自己的病会传染给他人。
因为第一次碰到这么危险的情况,之前就算是一直患病,岫烟都没有这么手足无措,她心中隐隐知道这一次的情况跟之前的任何情况都不一样,便选择了自己来承受。
岫烟本以为自己患病已经是极大的不幸,更让她震惊的就是她好心带回来的阿七竟然是想方设法潜伏在自己的身边的,而自己身上的红疹,也就是阿七的杰作。
就在昨日,阿七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公主,你去进宫为端王求情吧,”慕容云烟不顾主仆身份,自己神情自在的坐在了椅子
上,一脸挑衅的看着岫烟。
岫烟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七,惊愕之下都忘记了呵斥,她还从未看过有下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
“你这是什么意思?”岫烟戒备的看着慕容云烟,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公主也发现自己身上不对劲了吧,这病公主你就算是请来大盛全部的大夫,也不会有结果的,这病根本就没办法治愈,”慕容云烟快意地说道。
自从她沦落为乞丐的时候,慕容云烟的整个心态就变了,在岫烟身边的这一段时间,看着岫烟被众人捧着,小心的照料着。
慕容云烟心里就极其不平衡,这一切本来自己也有的啊,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墨未寒和水沁雪,才使得自己卑躬屈膝的做奴婢。
这话说出来,岫烟也明白自己身上不对劲是阿七搞得鬼,忍耐住想要将阿七治罪的冲动,岫烟还是想要将事情问个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从公主府出去。”
慕容云烟嗤笑了一声,根本不将岫烟的威胁放在心上,她可是有一张底牌在手中,只要这病一日无法治愈,岫烟就不会对自己动手,端起原本给岫烟
的雨前龙井,慕容云烟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这味道自己竟是好久都没有喝过了。
原本这些东西即便是价值千金,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今日再喝到这样的茶水,慕容云烟感觉恍如隔世,原来那样奢靡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这么远了。
“公主先别将话说的这么绝,我实话说了吧,公主要是想要再好好活一段时间,就先去皇宫内为盛灼康求情。”
“我要是不去又怎么样?”岫烟抱着鱼死网破的态度,根本就不让慕容云烟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