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同倩音将沈墨彤送到了水岚阁口处,却只见沈墨彤像丢了魂一般表情呆滞着往阁外走。
到门口时,倩音忙扯着兰儿示意赶紧回去,然而兰儿冲沈墨彤的方向抬了抬眸。
倩音叹了口气,兰儿见状略有愧疚地冲她笑了笑,便往门外走了去。
门外的沈墨彤悠悠地回过神来,见兰儿又走出来,一脸的迷茫。
“沈侧妃,天气严寒,您早些回府吧。”兰儿只低声柔气地说着这最后一句客套话,而后便转身回到了水岚阁中。
门外把守的小厮将红漆裹身的大门用力关上,沈墨彤站在门外望着门楣上方刻有水岚阁三个大字的牌匾,不禁有点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刚来时的模样。然而沈墨彤膝盖上不时传来的疼痛感却在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
沈墨彤自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躯体裹紧了身上的裘袄,往路上走去。
在不远处一个租赁马车的摊子上,沈墨彤用带出来到现在剩下不多的钱雇了一辆单马的马车。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又晃晃悠悠地回去,沈墨彤自出了水岚阁便不曾说过什么话了,她的心中也不曾有什么思绪。
直到方才上了马车,撩开马车的小
窗格上的帘布望向沿途的雪景时,沈墨彤才堪堪回过神来。
走着这条熟悉的路沈墨彤的头晕晕的,她有些分不清这是去水岚阁,还是去端王府。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像一场梦一般,静谧又诡异。
不过若是真在这两者中选一个,沈墨彤宁愿此路的前方是水岚阁。
想到水沁雪的时候,沈墨彤蓦地清醒了一些,她回忆起当初水沁雪同自己吃茶交好的场景,不禁想着,当时水沁雪是否就已经是有目的的。
她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她的计划,自己不过是棋盘上一枚小小的棋子,看似有着未来,实际下一步走在哪已经被水沁雪定了。
沈墨彤想到这,自叹了口气。
方才自己去水岚阁求见水沁雪的时候,她只派人来回了自己的话,全然没有一丝惊讶的模样。哪怕是自己在这隆冬之季跪在了她水沁雪的面前,她也不过是冷着脸望着自己罢了。
若是此前水沁雪同自己交好是为了她的计划,那如今自己去找她是否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沈墨彤坐在马车里颤抖着身体,她不想再往下面想下去,可她控制不了。
水沁雪定是也早就知道了自己会走投无路去找她
,会知晓自己会答应她一切条件。
沈墨彤一直这般想着,慢慢的,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待泪水涌出眼眶,流了出来,沈墨彤才又回过神。
沈墨彤摸了摸脸上纵横的泪水,忙用手帕擦干净。
她现在心里清楚地很了,这是回王府的路,自己不能哭。
收住了思绪后,沈墨彤便连忙整理了自己一番,估摸着模样不会难看,才端坐在马车中回了端王府。
待沈墨彤走后不一会,水沁雪便百无聊赖地睁开了眼睛,正见兰儿同倩音悠悠地打开门走了进来。
水沁雪见状随意地问道:“走了?”
兰儿点了点头:“走了。”
水沁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走了就好。”
说罢,水沁雪转头却看见兰儿一脸疑惑的表情道:“兰儿,你怎么了,有心事?”
兰儿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小姐为何要那沈侧妃给您汇报盛灼康见了什么人。”
水沁雪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无奈说道:“知道了盛灼康同何人见面才更好做打算,光知道行迹无用,盛灼康也不是每个行迹对我来说都是有用的,但他在那端王府中见的每一个人都有意义的。”
兰儿
吐了吐舌头道:“奴婢知道了,小姐真是聪颖过人。”
水沁雪只悠悠地叹了口气,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霎时便有一丝刺骨的冷风钻了进来,水沁雪望着窗外洁白的地面,眼神飘渺又深邃。
白雪皑皑地飘了许久,整个水岚阁银装素裹着。
却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不多时到了过节期间,水沁雪还不知晓。
直到逛街之时街上孩童嬉闹着玩着炮竹,水沁雪才了然如今快过年了。
花红霞经过这么多日的调养身体早就大好,到了过年夜那晚,花红霞已经下了床四处忙碌走动起来了。
水沁雪尽管劝了她,然而自知劝不动花红霞也就由着她去了。毕竟是过年了,难得的一年一回,随花红霞热闹吧。
待天色已经大暗,花红霞同阁里的丫鬟们把盛好的饭菜端上桌子,而后水天铎做于正位,水沁雪同花红霞落座两侧。
本来水沁雪已经是阁主,早该坐在正位,然而水沁雪一个劲地让水天铎坐在那里,既是父女,二人之间也没什么推脱来去的,水天铎便笑着落了座。
正待三人准备端起碗筷品尝美食的时候,却听见门外兰儿笑盈盈地传来一声
:“墨门主来啦,快请进。”
水沁雪听罢连忙放下了碗筷,脸上带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意奔向了门外。
这段时间水沁雪都未曾见过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