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沁雪那边越轻松,盛灼康这边就越忙碌。
这几日盛灼康闭门谢客,也知晓外面的一些话语。却是听到大势已去后,赫然震怒了。
然而盛灼康虽然恼怒,却仍然不得已地不见人。
一是因了这群大臣所禀报给盛灼康的事情,已经无法解决了。二是因了盛灼康丢了那样令他如今已失魂落魄的东西。
却说那日大臣们带着怨怒地离开了,而盛灼康却在他们离开后马不停蹄地起身在书房里也翻找起东西来。
不同于王尚书的事,王尚书已经猜到了自己记录贩卖私盐的账本可能会不见,心里已经算是有了准备。
然而盛灼康所找的却是不能不见的东西。
那样东西可以说算是盛灼康的一个命门了。
盛灼康一改往日的冷静腹黑,只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书房里转悠着,搜查书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待盛灼康找过了一贯放置那东西的地方后,心里已经明白了,然而他却不敢相信。
那样东西,不见了。
要说这盛灼康同自己手底下大臣们真是主仆一窝,都将对方的把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还要费笔墨记录一番。
如今全然不见了,倒是
后悔的地方都没有了。
盛灼康所找的,不是别的,便是一个记录着手下大臣们把柄的书册子。
那里记录了盛灼康手下人的所有弱点,是他最为重要的东西。
盛灼康手下的大臣们要后路,他自己又何尝不懂留把柄在手呢。
却说那册子里记录的秘密想来该是那些大臣们自己都不一定记得了的,便是像王尚书曾因想强了某个青楼女子被拒绝后,把那女子活活打死的小事都记录在案。
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可不是个小事嘛,然而这盛灼康的心思倒真是缜密,像这样的小事都记得十分详细,省了水沁雪不少的事情。
如今这册子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了。
盛灼康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慢慢变凉。
无人知晓这个册子对于盛灼康的重要性,这是他耗费了多少的金钱同人力调查多年才换来的保障。
一个时辰后,盛灼康终是累了,他瘫软地跪坐在地上,面前是一片狼藉的模样。
在这一个时辰内,盛灼康将这书房来来往往翻了个底朝天,寻了三遍,终是接受了册子不见的事实。
然而他虽然明白了自己这苦心经营多年的秘密不见了
,心里头却仍是阵阵心灰意冷。
盛灼康在书房里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下人听见他在里面貌似发了很大的火,都不敢进去,然而之间盛灼康又全然没了动静,让下人们心慌不已。
思索之后,管家一跺脚,便转身派了个小厮将盛灼康的情况传给苏婉秋。
苏婉秋本就知晓这几日盛灼康忙碌,奔波于各个大臣之中,现在又听得小厮的传话,心里自然惊慌起来,忙同小厮往书房去。
待她到了书房外,刚想推门而入,却怕惹得盛灼康不高兴,于是她安定了心神,抬手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唤了声:“王爷?”
然而书房内迟迟没有回应的声音。
苏婉秋终是急了,这端王府中她最关心的只有盛灼康一人。
不过却说放眼全大盛,苏婉秋还是唯一一个关心盛灼康的人。
苏婉秋没再等盛灼康的回应,只叫小厮打开门。
小厮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苏婉秋,却见她凶神恶煞地望着自己,只好过去推开了书房的门。
四处散乱的书籍,被摔在地的器具瓷瓶的碎片和横七竖八地抛掷在桌上的毛笔,以及瘫坐在杂乱的房间中的盛灼康。
印入苏婉秋
眼帘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了。
苏婉秋见状,惊得连忙走进去关上了门,直叫屋外的人都散开了。
苏婉秋提着衣裙轻手轻脚地向盛灼康走过去。待到了他的面前,苏婉秋便又唤了声:“王爷,您怎么了?”
然而苏婉秋却发现盛灼康全然听不见自己所说一般,只呆滞着表情,两眼放空。
苏婉秋见状,急的哭了出来,只语气有些颤抖地安慰盛灼康道:“王爷莫要心急生气了,身子要紧。先起来吧。”
苏婉秋说罢就要拉起盛灼康,然而后者却没有一点反应。
苏婉秋一个弱女子如何拉得起盛灼康这么精壮的男子。没等苏婉秋拉起盛灼康,自己倒先踉跄着摔坐在地上。
苏婉秋焦急万分,终是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屋内的人心急如焚,屋外透过窗户悄悄看进去的人却是冷眼旁观着。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盛灼康的侧妃沈墨彤。
她自盛灼康开始找东西的时候便已经知晓了这样的结果。
她本不想过来探望盛灼康,掺这一趟浑水。
然而当沈墨彤听闻苏婉秋过来了之后,只怕那苏婉秋会对盛灼康说了什么坏自己的事,不得已悄
然跟了过来。
却不曾想看到了盛灼康如此狼狈的一幕。
如今盛灼康在沈墨彤心中早已没了分量,她见盛灼康这般模样,心里只有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