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寒走后,水沁雪便不再出了房间。一天都将自己埋在屋子里,房门不开,院门紧缩,谁来唤也不应。
慢慢的黑夜悄然降临,月光照进窗阁之中,洒在地板上。
水沁雪蜷着身体双目无神心中无波地呆坐在床上。
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好几个时辰,面上满是苦涩,只动着双目恍惚地四下呆望着。
屋内静谧无光,只有月光洒落之地明如白日。
水沁雪望着空无一人黯然无光的卧房,觉得心中充斥着一种悲伤的情绪,鼻子一酸,眼眶中的粉珠便滚落了下来。
一夜无眠,寂静空冥。
水沁雪便这般昏昏欲睡又脑袋清醒地蜷缩在床上捱到第二日。
第二日清晨,水沁雪缓缓抬了抬眼皮,听得屋外一阵玲珑朱玉坠地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沁雪,沁雪,我来了,你开开门呐。”
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岫烟。
昨日墨未寒同水沁雪争吵的事情远在内阁院里的岫烟同云月娇并不知晓。
今天早晨,岫烟来找水沁雪,却见院门紧锁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日只知墨未寒来过,却不知道二人发生何事。不过听兰儿说水沁雪已经
在屋内呆了一日,岫烟便顾不得什么公主形象也不管会不会扰民,只一个劲地大声喊着水沁雪的名字。
屋内的水沁雪听到了岫烟的声音,想开口回应,然而喉咙干涸难忍,只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水沁雪又动了动身体,却因为蜷缩了大半日,浑身僵硬麻木,酸痛难忍。
屋外的喊声依旧不断,水沁雪只得动起身子踩着木屐一步一晃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岫烟在院子外急的跳脚,左右喊叫间蓦然听到院子内房间有开门的声音。
渐渐的,又有时轻时重的脚步声传来,随后院门也被打开了。
印入岫烟眼帘的便是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眼眶发红的水沁雪。
只一日不见水沁雪就憔悴了许多,岫烟不禁愕然起来。
“岫烟……”看到岫烟后,水沁雪便扯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岫烟见状,又听到水沁雪嘶哑的声音,焦急道:“沁雪你怎么了?”
“没事。”
水沁雪虽然如此说,然而岫烟隐约中也能猜到是因为墨未寒:“是不是墨未寒欺负你,你同我说,我去找他!”
“不是。”水沁雪摇着头说道。岫烟又急忙询问,然而她却
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见水沁雪这番模样,岫烟便知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作罢。
尽管从水沁雪口中得不出什么,然而也不能让水沁雪这般消沉着。
岫烟思索了片刻便道:“那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内,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还未等水沁雪张口回应,岫烟便搂着她纤细的手臂侧着脑袋柔声道:“就去寺庙内,一起祈福可好?”
水沁雪被阳光照着,勉强回了神,听到岫烟的话后,心中也想去寺庙中祈求保佑,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岫烟本还十分紧张,生怕水沁雪拒绝了,见水沁雪点了头,心中瞬间松了口气。
岫烟直起身子来,忙招来兰儿同倩音给水沁雪梳洗一番,说她们且要出门。边说着边小心搀扶水沁雪进到房间中。
兰儿本还十分担心水沁雪,现下见水沁雪终于不在待在房中,连忙小跑去打了盆温水来,端进屋里给水沁雪擦拭一番。
随后岫烟又让水沁雪坐在梳妆台前,同倩音好好地给她装扮了一番。
因着憔悴而苍白的脸用胭脂遮盖着,勉强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
岫烟拉开水沁雪的衣橱,里面清一
色素色衣裙,简洁的外衫。
岫烟眯着眼睛盯着这些衣服良久,而后一溜烟小跑回自己的院子里扒开衣橱卷了几条艳丽的衣裙就又冲回了水沁雪那处。
不多时,几个人便将水沁雪打扮好了,这时几个丫鬟送来早餐,想着水沁雪已有一日没有进食,岫烟便连忙将水沁雪按在椅子上,硬生生让她吃了个大饱才放心。
此前岫烟在屋内翻箱倒柜找衣服的动静吵得云月娇不得不关注她,而后听说了水沁雪的情况也在房中换了一身长裙随着岫烟去了水沁雪处。
“走吧。”待水沁雪吃过之后,岫烟便拉着云月娇同水沁雪一起往阁外走去。
云月娇却蓦地停了脚步:“此番出行也要小心翼翼,不如带些暗卫同兰儿她们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水沁雪经过这一大早的折腾又吃了许多果腹的食物,精神气比之前好上许多,也恢复了清醒。
“云姨说得有理。”
水沁雪这般说着,随后命下十余名暗卫跟随着她们。又叫阁中备了辆马车,便慢慢悠悠地从水岚阁中往寺庙方向去了。
马车在平坦的路上行驶着,水沁雪自上了马车便再
也无话了。
岫烟一会望着水沁雪一会望向云月娇。然而云月娇只耸着肩昭告自己全然没有办法。
岫烟在心默默叹了口气,却蓦地听见水沁雪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道:“岫烟此次去寺庙除了祈福,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