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不过是多数人干撒热血的地方。然而真正留有名气的皆是豪气之辈。
他们几乎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钻研武艺。不在意外界的风言风语,只将所有心血费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风声在外面飘荡了许久,水岚阁同墨门都没有什么动静。
清晨时分,蒙蒙细雨未霁。灰云渺茫着天空,太阳不见踪影。
水岚阁内寂静一片。
水沁雪正窝在卧房之内,享受着屋内暖香缭绕,茶香四溢。
近日江湖上的流言是愈演愈烈了。前几日听到时,水沁雪倒是又被惊了一下。
不过想来也该是盛灼康或者慕容云烟的诡计罢了。水沁雪同墨未寒一向尊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如此闲言污语除了能让那些善妒之人逞逞口舌之快,对他们俩的名誉地位倒真没什么影响。
毕竟他们从不结交那些混迹于江湖的中底层人。
所以在听到流言后,诧异了一会,水沁雪便无谓起来。
况且这流言说的事情倒也是不错的。婚约是有的,灭门也是有的。
然而当初决定了要屠门之时,水沁雪并未同墨未寒商量过。她不过是凭着满腔愤怒和密谋已久的计划便带着众人上了千秋
山庄。
不过墨未寒也去了是水沁雪未曾料到。不过多一个人便是多一个帮手罢了。
那日晚上倒真是血腥味弥漫,血流成河,血色满天了。
水沁雪也是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不过一面对慕容炎那张脸,水沁雪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顾了。
对于流言里同墨未寒的婚约,水沁雪更是不关心了。如今自己留了慕容云烟的性命,任她在这世界上辗转挣扎,不过是为了最后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碾压她最后的尊严。让她吃尽自己前世的苦楚罢了。
况且现在自己同墨未寒快要成为夫妻江湖上人尽皆知。墨未寒同慕容云烟就算有什劳子婚约,前世未曾在一起,今世更是不可能了。
水沁雪这般想着,凝望屋外如丝的细雨渐渐变小,心里的思绪也慢慢散开。
屋外拨云见日,鸟啼婉转悠扬。
内院之内的岫烟早在屋内憋了许久,急着要出门透口气。
云月娇端坐在屋内雕花木凳上,正同岫烟聊着天,品尝糕点。间屋外雨过天晴,也知晓岫烟那性子,便让她出了门。
从岫烟的院子出去,过两个石木长廊,便到了水沁雪的院门口。
岫烟本是急着要见水沁雪的,然而接
近的时候却踟蹰了。
江湖之上的流言如此大风浪,水岚阁上下也非聋非哑,自然也听到了。不过水沁雪不在意,他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岫烟如何沉得住气。墨未寒此前同慕容云烟竟有婚约,这让她如何忍得了。早在昨日岫烟便想找水沁雪细谈谈,然而云月娇好说歹说才劝的她安下心来。
如今外面流言不仅没有平息的趋势,反而日渐强烈,岫烟已是坐不住了。
望着近在咫尺的院子,岫烟却攥着袖角徘徊在外面。
若非兰儿端着果盘过来,怕是要在这晃悠到了晚上。
“岫烟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岫烟只将一门心思放在水沁雪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心情不好之上,蓦地被兰儿一喊,吓得要叫出来。
“咳,你们家小姐在里面哈。”
兰儿听得岫烟如此干扁扁的话语,疑惑答道:“是啊。”
“那她心情如何?”岫烟继续问着。
“挺好的……”兰儿举起手里的果盘示意给岫烟。
望着兰儿手里堆了满满一盘子的水果,岫烟呆着脸心想:这胃口,看来心情真是不差……想来母妃说得倒没错,沁雪该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兰儿见岫烟呆滞
着,正准备唤她,却见她眼睛蓦然动了起来,望着兰儿神色匆匆道:“好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
兰儿满头黑线地望着远去的岫烟,摇了摇头端着果盘进了门。
“小姐,方才岫烟公主来了。”
屋内水沁雪正闭目养神,听见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想起,缓缓睁开了眼。
听到兰儿的话,水沁雪也约莫知道岫烟是因了担心自己。
“嗯。”
兰儿听得水沁雪这声没有感情的回应,满脸疑惑着:“怎么了小姐?”
听到兰儿的话,水沁雪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噎得自己头疼。
“风大了。”水沁雪凝望着窗外的天色,已是黄昏时辰。
然而江湖上的流言仍不见减。甚至不知从那个角落里传出更甚的,说水沁雪是个狐媚子,墨未寒本和那女子相亲相爱,却得水沁雪插了一脚。
尽管这话不曾被人相信,然而当探子这般说着的时候,水沁雪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水沁雪自听得流言时便给墨未寒寄过去了书信。墨未寒自然不当回事,也不会派出探子前去时时打探。
不过她也未曾给水沁雪做出什么回应,这些他自以为不需要解释的流言,还是在水
沁雪心里扎上了一根针。
兰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