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外,端王府中。
书房里的盛灼康一脸阴冷地望着桌上静妃寄来的信,时不时冷笑着。
坐在椅子上,盛灼康的心绪翻江倒海一般混乱着。他蓦地想起此前手下的大臣们被盗取了同自己来往的书信的后几日,手下许多大臣变了心,在朝堂之上连连告假。
剩下的那些大臣们尽管不说什么,然而心里也是恐慌不已,且做起事情来也不像以前那般手快用心,总是拖拖拉拉推辞不已。
其余的人盛灼康不太在意,然而太傅竟然请了长假,呆在府中许久不曾出门,倒让盛灼康深深感到不对劲。
以前太傅向来是盛灼康的左膀右臂,静妃又是盛鸿天身边的宠妃,自然可以帮自己不少忙。
然而现在一个病假在府,一个寄信来推辞事情。
想到这里,盛灼康眯起眼睛,冷着脸色。
之前太傅告假,自己不过是有些疑惑,以为太傅该是被扰了心思,受了惊在府里休息。
可如今静妃也写信来了,言语之内都是想罢手的意思。
盛灼康霎时便明白了,原来太傅这么久不曾见过自己原来早就该生出了退出的念头吧。
不过静妃倒是能忍也会挑时候,太傅有了这样的心思这么久,她却现在才给自己写信。
盛灼康的心头
思绪不断,按静妃的想法,如此紧要关头,盛灼康自然不想出什么纰漏,想来会忍痛舍弃静妃这颗棋子,还她的自由。
不过静妃虽聪明,却还是不了解盛灼康。如今盛灼康如同惊弓之鸟,施加任何刺激都不会被他理智对待。
果不其然,盛灼康收了心思,只将书信掷在火盆之内,阴狠的笑容挂在脸上:“呵,想退出?可以啊!”
盛灼康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望着屋外的天空,放肆邪笑着:“等本王登基了,我要让你们后悔做出今日的决定。”
那一双灰色眼眸如今只被狠毒充斥着,仿佛豺狼扑食一般阴冷,透出阵阵寒意。
三月已辞,四月来替。
屋外河边岸上,柳树抽枝昂然向上着,大地之上蒙上一层绿纱。在那片绿意之中,偶有零星彩色点缀在上面,煞是好看。
水沁雪已是许久不曾好好看看屋外的景色,见外面艳阳高照风轻云淡,脸上也不禁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这段时间一直被流言烦扰着,水沁雪的心也沉寂了,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墨未寒也感觉近日水沁雪貌似心情不大好,不过他觉得那些都是胡诌的,本就没有可信性。所以也没有跟进流言的发展,也不曾对水沁雪有过解释。
然而水沁雪面
上的惆怅和心头的霾色墨未寒却感知地真真切切。
近日每每见到水沁雪,更是感觉得到她的异样。两人本是需要交谈计划事情,然而总是讲了几句话后水沁雪便没了兴致,只含糊地应了几句。随后厅内便是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充斥着满满的尴尬。
水沁雪其实也不想如此,然而心头流言留下的痕迹如何也挥之不去。每次看见墨未寒的脸也总忍不住想要闪躲。
墨未寒明白自己该帮水沁雪解开这个心结。然而一个从未追过女孩子的,从小呆在墨门之中只知道练武的人,如何能知晓怎样哄女孩子。
墨未寒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好如何对水沁雪说,因了此前只觉得是莫须有的事情,没什么可解释,不过如今看来好似不是这般。
思来想去,墨未寒只好打算先安抚好水沁雪的情绪。
翌日,太阳刚刚跳脱地平线,水岚阁的一众下人们便看见墨未寒身后跟着众多抬着礼品的小厮。
没等下人们上前去,就见墨未寒迈着步子一溜烟跑到厅房之内,身后的一众人也抬着礼品往院子内冲去。
“墨门主!小姐,小姐在……”
一个下人见状连忙喊着,然而墨未寒只如同一阵风一般从众人面前闪过。
只留
下那下人呆在原地结结巴巴道:“小姐……在阁外啊……”
墨未寒本是高高兴兴地到了厅房外,然而一眼望进去,却发现房中全然没有水沁雪的身影。
墨未寒霎时低落了心情,皱着眉头静立在门外。
正等他想要转身迈步离开之时,霍然从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未寒?你在这做什么?”
墨未寒霎时吓了一跳,仓皇中转身看见是水沁雪,低沉的心情骤然灿烂了起来。
他望着水沁雪一脸疑惑的表情,指了指水沁雪身后满头大汗抬着礼品的下人道:“我是来给你送东西。”
水沁雪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又见墨未寒望向自己,知道墨未寒是在讨好自己。
水沁雪心里也知道江湖上的流言墨未寒不曾解释不是他的错,毕竟莫须有的事情,墨未寒也没什么话好说。可水沁雪心里还是有个疙瘩。
水沁雪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下人退下,侧着身子看着墨未寒眼神中的紧张,自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我……留下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水沁雪望着墨未寒,错身走进了厅房之中。
墨未寒跟在水沁雪身后,不敢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