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可能是因了情绪太过激动,盛鸿天猛然间咳嗽了起来。
墨未寒惊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皇上,你怎么样?”
盛鸿天摇了摇头,推开墨未寒的手,语气冰冷又威严:“朕没事,你且让他们进来吧。”
墨未寒知道盛鸿天也有些生他的气,盛灼康在如何也是盛鸿天的儿子,是个皇子。
盛鸿天贵为皇上,自然不高兴一个江湖人士向自己揭露自己儿子是如何的心思狠毒,也无法忍受墨未寒的评头论足。
皇家人,都以颜面为大。生在皇室,何其悲哀。
墨未寒松开手,站起身,表情漠离地躬身向盛鸿天行了一礼,而后阔步离开了房间。
屋外蓦然起了一阵声响,随后一群太医涌进了屋里,却不见严达的身影。
盛鸿天见状,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屋外乌云蔽幕,镰月当空。端王府内灯火通明,盛灼康正负手静立在书房内。
他的面前,是一个满脸假笑的太监。
那太监就是傍晚偷偷听墙根的人,也是盛灼康在宫里的一个眼线。
现下晚上,皇宫之中也无需他们服侍,于是这个线人便偷偷出了宫
来给盛灼康汇报情况。
“你说墨未寒跟父皇讲了本王贩卖私盐?”听了太监的话,盛灼康蓦然声音愠怒地说着。
“是,王爷。”小太监被盛灼康突然变了脸色吓了一跳,颤抖地回道。
“这个墨未寒,真是该死!”盛灼康尽管生气,然而他心头也有着无奈。
墨未寒武功高强,背景强大。自己很难杀了他,不然也不会任他多次扰了自己的好事。
“罢了,你下去吧。”听了这话后,那小太监只行了个礼后便一溜烟地离开了书房。
盛灼康已经静立着,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眼神飘渺又阴狠。
次日早朝之时,盛灼康本带着满心的忐忑和同归于尽的想法去了宫中。
然而高位之上,带着病态,皮肤略黄的盛鸿天表情和语气依旧像平常那般。也没有替盛灼康贩卖私盐一事。
不过……
“王尚书,听说近日你手下挺能干啊。”
“啊?”听了盛鸿天的话,王尚书一脸疑惑,不知所措。
“来人,王尚书管教手下不严,撤职查看。带下去。”
这一变动不过片刻,众大臣还都一脸的茫然,瞪着眼睛张着嘴巴。
然而盛灼康隐
匿在宽大袍袖下的手不禁紧紧攥了起来。
王尚书是盛灼康手下的人,想必盛鸿天已经知道了。盛鸿天尽管没有处置盛灼康,却对他手下的人下了手,这明摆着就是在敲山震虎。给自己自己下一个马威了。
本来盛灼康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却没想到盛鸿天竟搞了这一手。他被骂,被处罚都不要紧,然而手下的人被撤了官职,就等于失去了一个势力,没了用处。
盛灼康眯起眼睛望着盛鸿天,心里冷笑:看来父皇现在要开始一步步拔除本王的势力了。
王尚书一边哀嚎着“冤枉”一边向盛灼康求助。然而盛灼康只能满心愠怒地看着他被拖出这个大殿。
那些投靠了盛灼康的大臣们见状都不禁战栗起来,不敢抬头。仿佛盛鸿天在直视着他们,生怕下一个被问罪的就是自己。
未等众大臣们晃过神来,盛鸿天扫了殿下的大臣们一眼,正色道:“不过最近朕听闻高爱卿办事不错,手脚麻利,受百姓一致好评。朕决定给爱卿升官。”
大殿内又寂静了两秒,只听见高大人接旨谢恩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
高大人素来和盛灼华交好
,这个盛鸿天知道,盛灼康也知道。
望着高大人接旨的模样,盛灼康觉得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隐隐作痛着。
此前他还气愤盛鸿天削弱他的势力,然而听到盛灼华的人被提拔,盛灼康心里的怒气全然化作悲凉。
悲凉过后,便是无尽的冷漠。
盛灼康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在继续忍受了,忍受在这高殿之中虚情假意地对着盛鸿天赔笑脸。
无法忍受盛灼华得了好处。
更无法忍受盛鸿天做自己的父皇。
悠悠皇宫,曾降生过一个纯洁美好的孩童,却又不可避免得长成了恶魔。
因为这座宫殿,本就是地狱。
远山之外,水岚阁内。
一个披着墨绿披风的女子悄然走下马车,低着头快步走到水岚阁门前。
守门的人只和她说了一句话便迅速带她进了去。
书房之内,水沁雪正同刚从皇宫中回来的墨未寒交流情况,却听得外面一个下人喊道:“阁主,沈侧妃来了。”
“沈墨彤?她怎么来了?”墨未寒一脸疑惑地望着屋外。
水沁雪听罢沉思了片刻,应道:“进。”
门“吱”得一声打开了,沈墨彤轻手轻脚地走了
进来,走到水沁雪面前行了一礼。
“沈侧妃突然来找我,所谓何事?”水沁雪开门见山地问着。
沈墨彤却脸色一变,低声道:“近日盛灼康的行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