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唐家管家便带着一群家丁和婢女,将马桶和衣服全部搬走了。
重新回到小院,唐音手提扫帚开始扫地,唐逸则打水将院子里里外外全部冲了一遍。
又将屋顶,床榻,桌子凳子全部修了一遍。
直到入夜,整个马桶房终于焕然一新,不再臭气熏天了。
为此,小姑娘还贴心将马桶房改成了小唐府,意味着他们兄妹俩组建的唐家,正式挂牌营业了。
晚上,唐逸烧了水,亲手给小姑娘洗了一个澡,换上他花了一个时辰自己缝制的睡衣。
小姑娘抱着枕头,睡得很安稳。
唐逸却没有心思睡,站在窗前,计划接下来的路。
他很清楚,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一旦颜霜玉知道他失去控制,接下来使出的手段会更加的恶劣和狠毒。
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他需要变得更强,更狠。
他要权!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
皇宫,御书房。
炎文帝看着重新誊抄下来的满江红,那是越看越喜欢。
大气磅礴,浩然正气,词中所表达的那种家国天下的巍峨气势,让人震撼,让人警醒。
很难想象,这种霸气磅礴的诗词,会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只是想到少年那干裂粗糙的双手,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写出这种诗词,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
“陛下,已经查明那少年的身份了。”
这时,护卫赵虎进来禀报。
炎文帝猛地抬起头,道:“哦?那小家伙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背景?”
闻言,赵虎面色怪异道:“回陛下,少年名叫唐逸,那小女娃是他的妹妹唐音……他们,他们都是吏部侍郎唐敬的子女。”
“嗯?”炎文帝眉头顿时皱起,有点难以置信。
吏部侍郎,朝中四品,算得上权势滔天了。
堂堂吏部侍郎,还养不起一对兄妹?让他们流离失所,到街头卖诗求活的地步?
“赵虎,你没搞错?”炎文帝还是有点不信。
“回陛下,臣没搞错。”
赵虎拱手将唐敬宠妾灭妻的事说了一遍,才继续道:“所以这些年,唐逸兄妹在唐家过得很不好,堂堂唐家少爷和小姐,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炎文帝脸色顿时阴沉至极。
经过赵虎的提醒,他自然也想到了当年唐敬的风流韵事。
当年唐敬明目张胆将外室接到京都,气得柳如玉一病不起,柳家就曾上奏章弹劾过唐敬。
当时他就觉得这老小子薄情寡义,极为不喜,还下旨申饬过。
只是唐敬的确有点本事,上任吏部侍郎办的很多事情,都深得他心,前不久更是献计解决了朝廷官员能力不足的问题,得到嘉奖。
他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给他唐敬的嫡子赐婚!
却没想到,老家伙的德性私下竟然烂成这样。
“哼,好你个唐敬,朕真是看错你了!”
“薄情寡义朕不和你计较,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和女儿,竟然都虐待成乞丐一样。”
“传出去,连朕都得成为你的帮凶,成为这天下的笑话!”
炎文帝双手叉腰原地转了一圈,被气到了。
一个能写出满江红的少年郎,那得是多优秀的孩子?结果在你唐敬手中弃之如敝屣。
怎么,你唐家有矿,人人都是大能是吧?
“陛下,这……这是奴婢刚刚收到的。”
这时,陈貂寺双手捧着四张银票,递到了炎文帝的面前。
炎文帝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是朕赐给唐逸的银票?怎么又回到你手上了?”
陈貂寺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陛下,银票是云上书斋和金京楼送来的,都是皇家铺子,说是今日有人拿皇族银票买了两方砚台和一个金簪……”
炎文帝眼微眯:“唐逸?”
陈貂寺摇头道:“不是,是唐家主母颜霜玉……”
啪!
炎文帝一巴掌拍在桌上,但是都给气乐了:“呵呵,好,好得很呐,朕赏赐的银子,他们也敢抢,谁给他们的胆子!”
“陛下,需要传唐侍郎入宫吗?”陈貂寺拱手问道。
炎文帝大手一挥,冷喝道:“传!”
陈貂寺爬起离去,没走几步又被炎文帝叫住,道:“罢了,别叫了,这点事还不值得大半夜将唐敬叫进宫……明日早朝后,朕再见他吧!”
现在为了一个少年将唐敬叫进宫,还不知道外界会怎么揣测呢。
到时候事情被放大,唐敬的政敌会借着唐逸攻讦唐敬。
他现在还不想动唐敬,再说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少年,还没有重要到让他要收拾一个朝中大臣的地步。
而且唐敬是宰相的人,动了唐敬,侍郎的位置就会空出来,到时候各方人马争夺这个位置,肯定狗脑袋都得被打出来。
现在北狄陈兵三十万在边境,战事一触即发,朝中安稳最重要!
但是,暗中敲打敲打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否则这么好的一个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