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醋海翻腾?
苏晓晓万万不肯承认,那泛酸之人会是自己。
她杏目圆睁,瞪视着傅家铭,这可恶的男子偏在此刻展颜轻笑,全然不解她心中的伤悲。
“傅家铭,放手!”苏晓晓冷声呵斥。
未曾想,傅家铭非但未松手,反而变本加厉,长臂一展,便将苏晓晓牢牢圈入怀中。
他在她颊边轻轻一吻,“莫气,不过是场戏罢了。”
“戏?”苏晓晓闻言,惑然抬首。
傅家铭却不再多言,薄唇微勾,尽显邪魅之态。
“你吃醋,我心甚悦。”他口中轻吐数言,仿佛不经意间飘落。
苏晓晓那白皙娇嫩的脸颊,瞬间像是被一抹艳丽的红霞浸染过一般,变得通红无比。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羞恼和无奈,因为自己已经明确表示这并不是吃醋,但傅家铭似乎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坚定地认为就是如此!
“哼!你快给我让开,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你!”苏晓晓实在懒得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索性不再多费口舌去解释什么,只想赶紧将眼前这个固执己见的家伙推开然后转身离开。只见她抬起手来用力地推搡着傅家铭,试图挣脱他的阻拦。然而,傅家铭却纹丝不动,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岳般挡在了她面前。
然,步履方行,其目光掠过茶几,落于方才未见的文件之上,不由驻足。
“此为何物?适才尚无,可是你带回来的?”苏晓晓佯装漫不经心问道。
傅家铭再度拥苏晓晓入怀,此番她并未抗拒。
“乃是后日招标案中南宫府呈上的标书。”傅家铭淡然道。
“标书?”苏晓晓强抑心绪,面上波澜不惊,“非至后日才开标么?他们如此心急,竟提前呈递?”
“彼等筹备良久,自是准备周全。此乃草稿,仅作预览,望我能提一二意见,明日方呈正式版至府中。”傅家铭少见地耐心解释,目光温润地望着苏晓晓。
“那标书需修改否?”苏晓晓疑惑问道,掌心渗汗,却依然勇敢地迎上傅家铭的目光,此刻她不可乱,万万不可。
傅家铭浅笑,“观后方知。”
“哦。”苏晓晓轻应,心下微有失落。
“你今日颇奇,何故对此事如此上心?我伴你身侧,未见你如此挂心于我。”傅家铭在耳畔淡淡说道。
苏晓晓心弦一紧,猛然抬头,看似不经意地瞥了傅家铭一眼,“还能为何?我推举年府,自是望年府能获此合作机缘。”言辞真假参半。
傅家铭直视她,薄唇紧抿,终是一语未发。
时光似凝,苏晓晓心中忐忑,疑傅家铭是否有所察觉,但她平日谨慎,于傅家铭前亦是百般顺应,不应有破绽才是。
片刻,傅家铭松开苏晓晓,取过茶几上的标书。
“夜已深,你先安寝,我去书房阅毕此标书。”
三更过,傅家铭才步入屋内。彼时,苏晓晓闭目躺在床上,似已沉睡。
傅家铭覆被而卧,未及他有何举动,苏晓晓轻轻一滚,已蜷入他怀。
“你回来了。”苏晓晓低语轻喃,“无你相伴,难以成眠。”
言罢,她伸手环上傅家铭腰间。
傅家铭因熬夜声音沙哑,“还在候我?”
“嗯。”苏晓晓点头。
“标书可看完?”她抬眸问道,“你在书房竟耗了三时,原来在你心中,事务胜我。”语带微怨,又似撒娇。
漆黑中,傅家铭目光灼热,苏晓晓却将脸埋于他肩,一切皆不可见。
“已阅,颇为出色。”傅家铭道。
“哦……”苏晓晓点头,“此事不提,速速歇息吧。”
语落,她真就在傅家铭怀中阖上了眼。
傅家铭眼帘微敛,凝视片刻,翻身将她压于身下。
“你说无法安眠?”他低头,在苏晓晓裸露的肩头轻啮,“那便勿睡。”
是夜,傅家铭仿若不知餍足的野兽。
许久未曾如此狂野。猛烈,激烈,不顾一切。苏晓晓屡次被推向极乐之巅,几近昏厥,连呼救乞怜的机会都无,唯有无意识的低吟。
苏晓晓不止一次感慨傅家铭此夜的疯狂。
然,她只能随他疯狂起舞,一次次沉沦于他编织的绚烂海洋。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
苏晓晓每回均以此自诫。
她与傅家铭的时光所剩几何,或在明日,或在后天,他们的情缘可能随时断裂。傅家铭与南宫静的大婚日益临近,她与傅家铭的相处时光日渐稀薄。
这场欢愉漫长似无绝期,苏晓晓恍惚以为,直至地老天荒,她与傅家铭都将如此相依相偎。
她极为投入,那份默契前所未见。
终了,傅家铭紧紧抱着她,二人微喘之声在暗室中格外清晰。
“睡吧。”傅家铭轻拍苏晓晓背脊,低语。
苏晓晓闭目,于傅家铭怀中静默。时光缓缓流逝,待傅家铭呼吸渐匀,搂抱的力度放松。
她小心翼翼从傅家铭怀抱中抽离,全身酥软,几乎跌倒在地。抬眼望向傅家铭,见他睡得沉稳,未被扰醒,心中稍安,遂悄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