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目狰狞的样子显露无疑,看向温梨的目光暗藏着阴狠和恶毒。
方晓红看着自家男人露出原本的面目,也不装了,身上的膘被气得跟着一抖一抖的,她大声怒吼道:
“温梨,你现在跟着眼前这个靳氏的总裁享福了,飞上枝头当凤凰了,难道就要抛弃我们这些个穷酸的亲戚了吗?难怪之前他会这么帮你,原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我说在医院的时候他会出手维护你,原来你是仗着有这么一个大老板撑腰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啊。”
“但你可别忘了,是我们把你养得这么大的,温城远那个狗男人狠心把你丢给我们,他不要你了,是我们好心收养了你,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是已经找到靠山了就要忘恩负义了吗?”
方晓红不管面前的男人和温梨是什么表情,直接一顿输出,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她的身上。
“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我们的话,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更何况我们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报答我们不是应该的吗,可怜我的儿子现在还在那些坏人的手上,生死未卜,从小我们就亏欠了他,要不是有你在,他早就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要不然怎么会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给带坏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补偿我们是应该的!”
温梨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对自己咆哮。
但是说无动于衷,未免太过冷心。
她还是对他们有过一丝亲情的,只是这亲情太过浅薄,该了断的时候就要了断了。
温梨松开了握住靳煜辞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冷声道:“不要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到我的身上,陈庆虎那么做是他咎由自取,况且你们只是给了我一个地方住,给了我一口饭吃,但是并没有养育我,这些变相都是我靠劳动换来的,你们别想偷换概念。”
直到最后,她眼睛冷冷的又带着点湿润。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已经把该还的都换完了,这些年我没有给你们打钱,零零总总也有二十万了,这些钱足够偿还你们对我的恩情,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别的关系,你们好自为吧。”
说完,温梨就转身离开了这间房间。
身后的男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高助理,把剩下的事情都处理好,随后跟着温梨的脚步走了出去。
房间门逐渐关上,里面传来的怒吼声渐渐地隔绝在内。
温梨独自走了两步,意识到靳煜辞没有跟上,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向自己快步走来。
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自然而然地被他的手掌包裹,温暖又有力的感觉传到她的身体四处,让她感觉到有无比的安全感。
温梨看着他的眼神比自己还要紧张,顿时被他逗笑了,“噗呲”一声,问道:“怎么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拇指,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道:“你真的没事吧?”
他其实是担心温梨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愧疚和难过。
毕竟亲情是最难以割舍的东西,剪不断,理还乱。
但是看她的表情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反倒是自己比她还要紧张了。
温梨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好得很。”
但是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淡了下去,“但是说实话,我只是感到遗憾,你说人为什么说变就变了,没有一点点的预兆,就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完全消失了一样,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对吗?”
靳煜辞向她走近了一步,深邃的眼睛直接投射到她清澈的双眸中,眼睛的倒影全都是眼前的人,波光流转又带着丝丝缕缕的心疼。
他轻声道:“人都是自私的,你对他们付出真心,他们未必会领情,只要你还是高贵的那一个,他们就会上赶着在你面前当好人,但只要你落魄了,或者失去了眼前能够让他们获利的机会,他们就会变成豺狼虎豹,对你落井下石,甚至还会反咬你一口。”
温梨听了,感到心头一震。
她没有想到靳煜辞会对自己说出这一番话,听着很是残酷,但却是实打实的大道理,这也是他的经验之谈吧。
他身居高位,见过了很多的阴暗面,懂的道理也不比她少。
商场如战场,突然想起来上次陈管家跟她说过靳煜辞的故事。
当时他还只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却很早就被他的父亲靳青山扔到公司去锻炼,那些老狐狸都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了,把他自己一个人放到公司里说是磨炼,但这跟把一块肉扔到豺狼窟里有什么区别,那地方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难怪靳煜辞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就算是生病了也还是要坚持上班,即使睡得很晚,但是第二天一定按时到公司,之前她认为他是放不下这偌大的家业,没想到他只是想要拼命抓住现在掌握的东西。
只有掌握绝对的权力,才有资格拥有话语权。
她想,靳煜辞也一定经历过很多的磨难了吧,才会成长成现在这般顶天立地的模样。
“所以你不用为他们感到难过,发展成这样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断了,该舍弃就要舍弃。”
靳煜辞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
温梨在原地愣了愣,因为他的话而愣住。
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