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卫蘅哪里还敢再多言语,只讪笑着退了回去,顺势依偎在老太妃的膝前撒娇地说道。
“太妃,蘅儿愚笨,不如姐姐从小便耳濡目染这些规矩礼仪,倘若蘅儿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太妃莫要怪罪蘅儿。”
卫蘅向来是会讨太妃欢心的,太妃被她这样一说,自然眉开眼笑地去摸她的脸颊,“我的儿,不必忧心,我自然会护着你,谁敢说你的不是便是跟我不过去。”
听到这般“深情”的对话,谢以琼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一声冷笑,这不就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吗?
但这哪里难得住她?
只见谢以琼缓缓抬起脸庞,对着二人莞尔一笑,又在太妃眼皮子底下伸手握住卫蘅的素手。
“妹妹何必忧心,万事有我,我虽不能说礼仪比得上宫里的嬷嬷,但家中祖母曾在宫中侍奉过,谢家子女皆按照宫中礼仪而生活,妹妹的礼仪就由我来教导可好?”
听到这话,卫蘅心里苦不堪言,宫中规矩森严,她又散漫惯了,若是日后都要这般端着过日子,岂不是不用活了。
正当她想法子拒绝时,一旁的老太妃听到这话却两眼冒光地握住了谢以琼的手。
“没曾想谢家家规竟如此森严,难怪教出来的女儿这样落落大方,想必有琼儿教导蘅儿规矩,那是极好的。”
老太妃的态度这般转变完全在谢以琼的意料之中,她方才是故意提起谢家祖母在宫中侍奉过。
毕竟已经仙鹤的先王曾差一步登上皇位,而老太妃也鲜少步入宫廷之中,对于皇宫生活那是心心念念地向往。
如今有个学过皇家礼仪的谢以琼,她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
但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卫蘅见老太妃这样喜欢谢以琼,心中对老太妃都起了些怨怼之心,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随后几人寒暄几句,老太妃终于扯入了正题。
“琼儿啊,不久就是蘅儿进门的日子,这婚礼之事,我与王妃都不好参与,毕竟如今的中馈大权已经交付与你,就由你来一手操办此事可好?”
老太妃年迈已不能掌管王府后院之事,而宁王妃看不惯卫蘅,定是会处处严厉苛刻。
卫蘅和老太妃这么一商量,就决定让初出茅庐的谢以琼来操持婚礼此事。
一来谢以琼不敢过多刁难卫蘅,二来他们认为她对管家之事并不熟稔,倘若婚礼上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大可以将责任全部推到谢以琼的身上。
他们这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谢以琼自然也猜到了他们的用意,便面露难色地对着老太妃福了福身子说道。
“祖母之托,琼儿不敢不受,但琼儿才接过管家大权,事事还需母亲与祖母指点,若是我一人操持婚礼此事,考虑不周恐怕会让妹妹受了委屈,不如母亲来操持此事,我从中辅助可好?”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仍是老太妃都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而卫蘅见老太妃不张口,急性子又犯了,抢先开口道,“姐姐如此懂规矩,自然可以将此事办好,宁王妃为王府操持已久,不如让她好生歇息着,姐姐来操持便行。”
卫蘅的话就没有谢以琼这般讲规矩了,要是宁王妃在场定会气得跳脚起来收拾她。
果不其然,老太妃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卫蘅,也有些理解了宁王妃为什么看不惯这孩子,却对谢以琼这般放心信任。
“这……”
谢以琼并没有直接接过话头,而是聪明地将选择权交给了老太妃。
“依祖母的意思,您是想怎么办呢?”
见谢以琼与卫蘅都看向她,等她拿主意,老太妃顿时觉得头大。
“罢了,宁王妃太过于劳累,此事就由琼儿你全权负责吧。”
她对着谢以琼摆了摆手,仿佛将一个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但谢以琼却迎难而上,将烫手山芋稳稳地接住了。
“既然祖母这般信任琼儿,那琼儿不得不接下此事,不过琼儿还年轻,人微言轻,倘若有什么难事,可否来问祖母的意见?”
谢以琼早就心中有了对策,就等着老太妃与卫蘅齐齐跳入她精心准备的坑中。
老太妃见她应承下来,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么多,赶忙应着道,“那是自然,有事你尽管找李嬷嬷来告诉我,天色不早,我也乏了,你们快些去歇息吧。”
既然下了赶客的意思,谢以琼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便福了福身子,乖顺地说道。
“那琼儿便先行退下了,日后有空便来看望祖母。”
随后谢以琼便带着芷柔转身离开。
但卫蘅仍然不满足,她并没有看见老太妃眼里的疲惫,而是没规矩地上前挽住老太妃的手腕撒娇道。
“太妃,方才您怎么对她那么好啊,我都……”
“蘅儿!”老太妃转头轻声呵斥了她,对于她这般穷追不舍的模样有几分生气,老太妃今日已经无再多精力去管她。
更何况已经按照卫蘅的想法让谢以琼去操持婚礼之事,好让她免受宁王妃管教之苦,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得寸进尺。
想到方才谢以琼那乖巧温顺的模样,老太妃甚至觉着应该也让卫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