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菜不是挺正常的吗?蘅儿你怎么会把自己瘦成这样?”
赵瑾瑜有几分吃惊地问着,卫蘅看起来确实瘦了不少,面黄肌瘦,就跟刚刚来王府时那样,甚至都算不上好看,勉强清秀。
卫蘅将嘴一撇,冷声说道,“我吃饭向来是六荤六素两汤,世子妃不过是看不起我,才送三个菜给我吃,我才没有这么没骨气!”
听到这番言语,赵瑾瑜闭上双眸,心中有几分怒火,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谢以琼那张带着委屈但又淡然的脸。
“蘅儿,你未免太不懂事,如今你正是被处罚之时,怎么能如此挑剔?世子妃她是好意送这些吃食给你,你居然不领情?”
赵瑾瑜动了怒,语气也急了些许。
卫蘅愣了愣,没想到赵瑾瑜会生气,但她自己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便拔高了音调说道。
“怎么了?就是她对我不好啊!要不是她,我能在这里这么受苦吗?还有王妃,她就是针对我,我没有错!”
卫蘅这几日抄写女德,丝毫没有将内容抄进心里,倒是浮躁了不少。
赵瑾瑜见她竟然这般不讲理,顿时气得不行,但又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耐心为她解释。
“好了,先不说这事,我来是想救你出来的,如今母妃并未对你此事松口,我与世子妃商议了一番,只要你跟母妃承诺以后绝对不碰管家之事,并安生做好良妾,母妃兴许可以放你出来。”
赵瑾瑜耐心地跟她解释着,但他说一个字,卫蘅的脸色便变化一分。
“凭什么?!”卫蘅几乎尖叫起来,“凭什么?谢以琼能管家我不能?就因为她是高门贵女,世子,没想到你跟她们一样都看不起我的身世!”
她心中嫉恨与自卑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来,惊得赵瑾瑜说不出话来。
他还没有见过卫蘅如此失态的模样,简直跟市侩妇女街头撒泼没什么两样,当初那个明媚活泼的少女就跟死了一样。
“蘅儿,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你从前从来不这样?”
赵瑾瑜心里一痛,看着心爱的人性情大变,他心中怎么不难受。
可卫蘅却还是不冷静,她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下来,对着赵瑾瑜冷笑着说道。
“既然你的母妃觉得我不配,那你心里一定也觉着我不配,对吧。”
卫蘅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下来,自卑如同阴暗的蛇缠绕着她,她不能摆脱身份的困扰。
赵瑾瑜本来的怒气在看见她的眼泪的这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沉默了几瞬,上前主动抱着卫蘅。
“蘅儿,只要你这次跟母妃承诺,日后我能给的都给你好不好?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心疼你。”
赵瑾瑜真心实意地说着,他确确实实心疼卫蘅。
但卫蘅却已经将赵瑾瑜视为宁王妃那边的人,她不想再相信赵瑾瑜,但她也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好,我向母妃承诺,日后我再也不碰管家之权,我会恪守尊卑有序,会遵守规矩礼仪,可以了吗?”
卫蘅的语气冰凉,但也没有方才那般歇斯底里。
赵瑾瑜以为她认清自己的错误,便心中也有几分欣喜,笑着说道,“蘅儿,我便知道,你还是那个懂事的女子,我这就向母妃禀报!”
随后赵瑾瑜便离开祠堂,卫蘅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冰凉如蛇。
嬷嬷见赵瑾瑜离开,回了祠堂,看着卫蘅不动,便冷嘲热讽道,“卫小娘还是莫要做什么春秋大梦,奴婢瞧着世子妃很是受王妃的喜爱,每日流水似的补品送到青竹园,小娘可什么都没有。”
卫蘅听了后,将那冰凉的目光将嬷嬷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得嬷嬷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赶忙转过头嘟囔着,“什么东西啊?还敢瞪我。”
但卫蘅的心中却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她恨谢以琼,恨赵瑾瑜,更恨宁王妃,都是因为宁王妃,她才会落得现在这般境地!
凌霄苑内,谢以琼正与宁王妃说话下棋解闷,芷柔和刘妈妈在一旁帮着沏茶,屋子里的气氛好不欢快。
“哎呀,看错了,我是想下这一步的。”
宁王妃惊呼一声,想反悔将白棋收起,谢以琼却按住了那个白棋。
“母妃怎么能耍赖呢?落子无悔,怎么还想欺负我一个小辈不成?”
谢以琼笑吟吟地打趣着,宛若一只调皮的白狐。
宁王妃宠溺地刮了刮她的琼鼻,“罢了罢了,下次玩叶子牌,你可别哭着说银子都被我赢走了。”
二人正笑着互相打趣了好一会儿,谢以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便试探地提出了卫蘅的事情。
“今日早膳,世子爷与妾身提起了卫小娘一事,这么多时日了,世子爷觉着卫小娘应当已经反思了,想让琼儿跟母妃求个情。”
谢以琼说这话时语气放得极轻,但还是让宁王妃皱了眉。
“他怎么不自己来说,偏生让你来当中间人,我瞧着他便是瞧准了你好说话,让你来出这个头,哼。”
宁王妃冷哼一声,将白棋重重落下。
谢以琼瞧了一眼棋盘,特意让了宁王妃一子,将黑棋随意落了下来。
“这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