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蘅抬头见二人的身影疾驰而去,后槽牙几乎都快要咬碎。
“谢以琼,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低低地怒吼着,旁人倒没有听见,红荔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惊。
而赵瑾瑜与谢以琼这边,疾驰几炷香的时间后,来到了宣武门前。
宫门高大,紧紧闭着,前头还有重兵把守。
守门的侍卫见疾驰的马匹,立马警惕起来,将腰上的长刀一握,对着二人高喊道。
“来者何人?这么晚竟敢在宫门外疾驰?!”
见侍卫警惕,赵瑾瑜到了宫门便下了马,将手中的腰牌出示,谢以琼下了马也紧跟在身后。
侍卫见二人打扮不凡,便细细地看了腰牌,发现是宁王嫡子,便赶忙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世子爷。”
“免礼,本世子携世子妃前来,特来请太医为我母妃医治,还请快快去通传。”
赵瑾瑜一挥手,并不在意侍卫的失礼,一心扑在请太医上。
“这,恐怕今晚不太方便。”
侍卫犯了难,今日皇帝去了行宫,恐怕好几日都回不来,也没办法请示皇帝。
“怎么不方便?我母妃危在旦夕,陛下定会准许的。”
赵瑾瑜急了,气息也不稳,眉宇间皆是焦急。
谢以琼怕他太着急坏了事,便上前拦住赵瑾瑜,“世子爷,慢慢来,先问清楚状况。”
“回世子爷,世子妃,倒不是微臣不放您们进去,只是陛下今日刚好去了行宫与镖旗大将军商议政事,还特意嘱咐了底下的人要严守宫门。”
侍卫一脸难色,他哪敢违抗皇命?
二人一听,也沉默了,如今西北战事吃紧,皇帝对战事上心,同时也提防着内患,若是这时候赵瑾瑜深夜进宫,必定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这样,我不入宫,你去请妇科圣手章太医,我把他接走,第二日再送回来,成不成?”
赵瑾瑜决定各退一步,只要能请到太医便行,让他做什么让步都行。
但侍卫依旧回绝了他,“不成,世子爷还是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底下人了,陛下说了,入钥后,不准任何人进出。”
见侍卫这般态度坚决,赵瑾瑜急了,他身后正有一把防身的匕首,若是他闯入宫门,倒也不在话下,只是……
正当他决议要抽出匕首时,谢以琼却猛然抽走他的匕首,寒光乍现,众人皆是一惊。
那几个守门的侍卫更是警惕起来,更有甚者抽出了长刀准备迎战。
“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瑾瑜惊诧的眉眼里倒映着紧握匕首的谢以琼。
她发丝飞舞,绝色的侧脸在匕首上清晰可见,只见她看了侍卫冷笑一声,却没有出手,而是往自己雪白的腕子上狠狠割去。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赵瑾瑜玄色的袍子上看不出痕迹,她自己天蓝色的襦裙上却沾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像晕开的血色芙蕖。
赵瑾瑜几乎在那一瞬间眼瞳一缩,“谢以琼!”
侍卫们也懵了,没想到谢以琼居然挥刀向自己。
谢以琼将沾了血的匕首一丢,血液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如若你们再不去请太医,我堂堂世子妃便死在宫门外,到时候皇帝问责起来,谁都难逃其咎。”
说完,她便身子一软倒下去,赵瑾瑜大步上前眼疾手快地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失去血色的嘴唇,心里仿佛有刀割过一般。
几个侍卫顿时不知所措,方才那个领头回话的也不敢再犹豫,连忙唤了人去请章太医。
“去叫太医,速速快去!”
听到这声音,装晕的谢以琼微微睁开双眸,对着赵瑾瑜狡黠地眨了眨眼,低低地说道,“母妃有救了。”
说完,谢以琼便彻底晕了过去。
赵瑾瑜惊叫一声,“谢以琼,你醒醒了,你莫不是疯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袖口的布条扯下,给谢以琼的伤口止血。
而没过一会儿,章太医便被几个侍卫拉拉扯扯地请出来了,他正在太医院准备休息,没想到立马被侍卫叫起来了,说是十万火急。
等他一到宫门,便瞧见浑身是血的谢以琼躺在半跪着的赵瑾瑜的怀中。
“这,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章太医连忙提着药箱靠近,仔细查看了谢以琼的伤口和身体。
“怎么样?世子妃是不是得上什么药?章太医快救救她。”
赵瑾瑜焦急地说着,他几乎感觉到谢以琼的体温都在变低。
“世子爷莫要着急,世子妃这是刚刚的伤口,只需好好止血,带回去好生歇下便是。”
章太医认认真真地给谢以琼上了止血的药,又包扎了伤口,对着赵瑾瑜安慰道。
“那便好。”赵瑾瑜勉强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病重的宁王妃,便一把抓住章太医的手催促道。
“还请章太医随我去王府一趟,我母妃忽而病重,府医都无法子,您快跟我回去瞧瞧。”
说完,赵瑾瑜便又让人给章太医准备了马车,自己则将谢以琼抱在怀里上了马。
这回回去的路上,赵瑾瑜不敢再骑快马,尽管谢以琼的血已经止住,但他怕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