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想顾北彦此刻也应该不在府内,每日朝奏定是少不了的,更何况,如今檀王与当今笙皇间的嫌隙拉大,顾北彦也会在暗中培植自己的人手以备不时之需。
既然他不在府中,那么她今日便有机会去趟书房。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本郡主要小憩一会。”她装得在假寐,懒懒地摆手让一干婢子都退下。
婢子领命,纷纷退了出去,带上门。
风九歌睁眸,打量着后屋的窗,从这里翻出去便是通往后院,先去趟顾北彦的书房,如若卷宗不在那儿,便再去趟他卧房。
早些拿到卷宗她便能全身而退。
手脚利索地从窗中翻过,落地时却扯到了左臂上的伤口,虽说只是箭梢擦过,却因为毒性极强而蔓延到整个左臂,如此大动作,本因结痂的伤口倒是立刻裂开,素色衣袖染上些血渍。
她只是睥睨了一眼,便立刻动作轻盈地朝书房方向去。
因为先前已经将王府地形都摸透,她很快便探到书房,正门有人看守,她自然是不会从那里进去。
风九歌来回走了几步,看着书房后屋关着的窗,探了几下,随后从外将其打开。
顾北彦书房自然是重地,只
是外头有那么多人看守,再加上整个檀王府戒备森严,很少会物品失窃,而他们也不会料到堂堂郡主会入室‘偷窃’。
将打开的窗小心关上,风九歌进了前屋。
书房摆设都很平常,许多卷子搁在紫檀架上,铜鼎中燃着香,是顾北彦身上的味道。
她轻手轻脚地翻阅紫檀架上的书籍,却没找到卷宗,莫不是被顾北彦藏起来了?可他要那卷卷宗有何用?
当今笙皇对他防范,他若结仇于覃寺门,便是腹背受敌。若他明智,藏起来不让人发现也很有可能。
她站定在书桌前,轻咬菱唇,外头都传檀王府戒备森严,那么机关自然是不少。若是书房中密室,那也不是没可能。
风九歌目光扫过一边室内,便落在挂在墙上的画轴上,边上的架子上摆着个花瓶,她仔细打量一番,便顺手将花瓶移开,果然,花瓶底下藏着个暗格。
果真有密室么?
她移开暗格,里面印着个手印,像是要有人将手按上去才可以启动开关。
风九歌咬唇,她自然知晓这个手印就是顾北彦的,可她该如何拿到顾北彦的手印?
“砰。”就在她失手按在手印上时,一旁的暗门竟
然开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手印明明应该是顾北彦的,怎么可能会是她的?
疑惑归疑惑,风九歌还是迈步走进暗门,密室里点着几盏灯,灯光却很暗,她一路摸索过去,终于走到头。
密室内是间书房,里面成列着许多架子,堆着许多卷宗。
密室探秘什么的风九歌见多了,自然是不怕的,更何况这密室只有顾北彦出入,他也不会在里面设下机关让自己受伤。
取下一旁架子上的蜡烛,风九歌从首个书架开始找过去。既然有密室,顾北彦就一定会将卷宗丢在这里。
“王爷。”突然,侍卫的声音从外传进,风九歌一惊,随后将手中的蜡烛放回原处。
从这里出去肯定撞到顾北彦,可这密室里哪里是能躲人的?
风九歌摸着四周的墙壁,不小心失手按到什么,整个人被一道门带过去,门合上,密室恢复原来的样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风九歌竟然到了顾北彦的卧房。
她站在软榻前,思虑几番,想必书房和他的卧房是连通的,所以从这里可以到书房,不过幸好她能够全身而退。
既然知道卷宗的下落,她也不差这一时拿回,
更何况,她对这个檀王起了些兴趣,不为别的,单凭她的手印,竟然能开檀王府的密室,这一点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难道,她真的与这位檀王有过交集,他那日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唤她‘九九’,是当真有过九九这个人,还是她就是九九?
这一切谜团都开始浮出水面,她有兴趣留在檀王府,慢慢将一切都查清楚。
而正合风九歌的意,沈少寺晚间托人送来的信笺中提及,要留在顾北彦身边一些时日,找出一些檀王府的秘密,从而抓住顾北彦的软肋好威胁他。
“小姐,少主吩咐,即日起,我们便开始与檀王府合作,共同对付当今笙皇。”婢女子衿在一旁将原话复述。
风九歌折起刚写好的信,将其卷好交给她,“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毕竟子衿是覃寺门中之人,留在檀王府恐遭顾北彦怀疑,她也不敢冒这个险。
子衿离去后,风九歌卧在软榻上,看着沈少寺的信笺,若有所思,他昨日才命自己到檀王府取回卷宗,今日便要与檀王合作,难道,是已经拿到了顾北彦的软肋?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既然覃寺门与檀王府合作,那
么沈少寺一定拿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次的任务只是让她留在顾北彦身边拿到一些有利的情报,虽然符合他的个性,只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
可是不对在哪儿,她又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