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寺与顾北彦,他们会有何关系?
若是沈少寺是顾氏族人,为何当日顾氏被屠满门时他不在?等等,风九歌只觉得脑中记忆翻转得极快,她还来不及理清来龙去脉,便听到密室外有响动,忙躲进一旁的书架中。
要说夜访何处,如何隐匿行踪风九歌都颇有建树,只是顾北彦这密室,她并不熟悉,当初失手按到的机关此刻也不知道在哪,她只能先多躲起来静观其变,但愿顾北彦没有发觉她闯进密室才好。
她只听沉稳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地逼来,风九歌此刻比以往执行要务时都要紧张,她揪着裙摆,衣衫被她捏出褶皱,她手中紧紧握着的是那本族谱。
顾北彦进入书房便发觉有哪出不对,不过他并未直接言明,而是走到架旁的花瓶,打开了密室的入口。
这重机关是他一年前特意设计,有他和覃九的手印放上才能打开密室。
而这密室,方才铁定被打开过。
是风九歌进来过?
“……”透过紫檀架相隔处,风九歌看到了顾北彦那张冷厉的脸,写满生人勿近,他一双锐利狭长的墨眸将整个密室扫视一番,随后落在了一处地方。
密室长年未打理,早已积灰
成堆,而这地上留有的娇小足印,却是个女子的。
顾北彦此刻无比断定风九歌肯定来过此处,只是她现在藏匿何处,她又为何进入这密室中,这室内并无半分她知悉的东西。
若说有,也不过是那日被他拿走的卷宗罢了。
那份卷宗,对她来说便重要如此?让她闯入这密室,只为了将卷宗交与沈少寺?她究竟有多爱沈少寺,明明留在自己身边,心中念着的人却是他。
风九歌此刻无比紧张,以至于她往后退时不小心踢到紫檀架,哐当撞出一声重响。
“……”她此刻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更何况还是在她手执族谱时。
顾北彦会如何想自己。
听着那渐逼渐近的脚步声,风九歌下了生平最大的勇气,直接将族谱往后一扔,整个人直直地闯了出去,结果便是撞进了顾北彦的怀中,安稳妥当,连她自己都惊愕于竟会如此准确,分毫不差地落入他怀中。
“有老鼠,好大的老鼠——”要说这平日的戏本子,风九歌也没少看,只是瞧着戏本中的小娘子被一只老鼠吓得花容失色,那叫喊呼宁不尽都是担心受怕,而她却是始终学不来那一套软媚腔调,此时叫喊也不过
是比平日的冷淡语调稍多了分昂扬,比那花容失色还差了一大截。
顾北彦这密室长年无人打扫,她说出只老鼠也不为奇,只是怪了,她这喊了半天,抱着的男子竟半天没有动作,是被她吓傻了,还是被这莫名虚构的老鼠吓傻了?
顾北彦实在是没见过风九歌如此模样,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撞入他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袍,小脑袋贴合着胸口,微微发颤。
哪来的老鼠?为何他未曾瞧见。
“顾北彦,你这密室也太阴险了,明枪暗箭没有,倒是多了这些吓人玩意。”何谓倒打一耙,风九歌此刻便是拿捏着性子在倒打。
如此闯入密室,顾北彦定然是不相信她是一时误闯。而这出了老鼠的戏剧,也不过她暂且拖住他的注意而想的,总之不能被他瞧见自己拿了卷宗便好,不然总归是夜不安寝。
明明是她闯入了密室,却一脸正经地说是室内的老鼠吓到了她。顾北彦想,他的九九何时有这么有趣的时候,早些年和他一同时,也没有不正形到这个地步。
“九九莫怕,本王这就带你出去。”纵使心中有无数疑惑,顾北彦到底还是将风九歌带离了密室。索性他
当初在设计这密室时没安些个什么暗器暗箭的,不然风九歌如此贸然唐突,被伤到都是轻了。
他的九九,是要放在心尖上宠的,可不能无故受伤。
风九歌只觉一晃间,她便到了原先的书房,只是她的藕臂还缠着男子的脖颈,紧紧不放,她怕自己一松手,腰间的卷宗就露馅了。
虽然她平日里也没少和顾北彦亲昵,只是这主动的投怀送抱倒还是相逢后的头次。
“唔,我方才觉得头有些晕,王爷不如让我在你怀中休息片刻,只是片刻就好。”风九歌尽量拖延时辰,直接搬出了自己有些不适这个借口。
当然,这是百试百灵的,男子看重她的身子比她自己都上心,闻言便不再有所举动,只是抱着她纤软的身子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风九歌发觉他在往外走,没来得及稍稍修饰措辞脱口便问了出来。
他这是要抱着自己回院?
这里离她的庭院还有好些路程呢,他要这样一直抱着自己,岂不是王府上下的侍从、庭卫、婢女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谁料抱着她的男子说得一脸理所当然,正经得如同平日处理政务,只是那墨眸中多了分让人不知所谓的
精光,“九九方才不是说头晕,本王自然是送你回屋,好生养着才是。”
可这送也送得太过高调惹人注意了吧?
虽然是她环住他的脖颈不放,可她始终没想到男子竟然会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将自己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