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风氏方被打压,她想要同檀王府摘个干净,手中没有底牌便只能受制于人。所以容羽手中的权力,她多半是要利用的。
风氏早些年虽不起眼,可到底经过反叛被洛樾笙重用后,联络的官员也多了。只是风氏前阵子的衰落,那些捧高踩低的人顷刻如同过江之鲫,如今她倒是要再三考虑一番,哪些人是能够为她所用的了。
如若说风氏现下被洛樾笙重新重用,也不过是洛樾笙的权衡之策,他到底是想利用自己拖住顾北彦。而他算得也格外准,自己定然会同意。
“对了,父亲频繁出入风府,这往后还是少来为上。”容羽出入太过频繁也会引起洛樾笙的注意。
好不容易才让洛樾笙对容羽放下疑心,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拉上容氏陪葬。
再者,君殇此刻住在风府,若是被他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结果都是无法想象的。现下的风九歌就如同紧绷的一根绳弦,一着不慎便会断裂,功亏一篑。
容羽对风九歌几乎是无条件顺从,他能够给风九歌的并不多,除了还有些用的势力与容氏,旁的什么也给不
了她。
风九歌自小在风府长成,脾性心性到底没长怀,同故去的风夫人一般无二。他甚是欣慰,自然也不会在旁的地方纠结。
他投降于洛樾笙的初衷,无非也是为了能活着看风九歌长成,好在他还有机会能够弥补这些年欠下的。至少这个女儿没有仇视他,容羽觉得此生已圆满。
许是今日风九歌发话要为风书屿发丧,风氏上下全是肃然,平日本就古板,自今日后便显得愈发没有人情味了。
可这就是风九歌要的效果,既然君殇有胆子住进风府,便已有准备,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在殿中那般振振有词呢。
风九歌本不欲让容氏牵涉入这淌浑水,可现下看来已是不可能的了。纵观楚洛局势,没有哪个世家能够置身事外,容氏早不知不觉牵涉其中。
其实风九歌也说不出对容羽是何种感觉。或许对风九歌来说,缺席的二十多年光阴父爱于她而言不过无关痛痒,在得知容羽是自己父亲的时候也不过是稍稍惊愕,更多的是庆幸。
风九歌自认情窦初开过早,对沈少寺也好,对风九歌也罢,不过容羽今日的一语却是点醒了
她。或许有些事情必须有个结果,风九歌知道,她必须要与顾北彦说个清楚,当初那件事以及后来她何故失忆,再至今日,顾北彦动身去边地,却未顺利将风书屿带回,这中途发生了甚,都是她所想知道的。
容羽走后,风九歌也回了白沙洲,中途又来了子衿,将一封信递至给她。
“覃寺门近日如何?”
风九歌鲜少询问门中事务,大多撒手不管,可今日回城途中遇刺,却并非偶然。她知道刺客来历不明,可也分成了两拨,而其中一拨,十分可能便出自覃寺门。
门中人的招数,术法同一,再者风九歌也知道,沈少寺早有心想挑起两国战端,如今这个好时机他又怎会放过。
子衿也是惊愕于风九歌的突如其来,今日之事是沈少寺一早便安排好的,风九歌如若知道少主今日是为了挑起两国战端而险些让风九歌受伤。
她也做出如何反应,子衿暗叹有太多的因素牵扯风九歌无法知晓,还是不知道为好。再者,今日之事事出突然,风九歌没受伤是其次,若当真伤到,便是沈少寺动怒牵制门中人都不可知。
见子衿有
所迟疑,风九歌心下了然。果然如她所料,今日之事与沈少寺必然脱不了干系。只是连沈少寺自己都没预料过,她会被人暗算,险些丧命。
若是沈少寺已经到了可以不顾她性命的时候,那他们之间的情分也就到头了。
至少在风九歌心底,是不愿相信沈少寺会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儿的。虽然他对顾北彦仇视,对楚洛皇室虎视眈眈,可到底儿时的情分在,沈少寺不会那般做。
只是如今覃寺门不归她管,风九歌也不知道在门中,到底有无被旁人安插了奸细。她这放手放得洒脱,却忘了沈少寺的野心从不在此。
“所以到今时今日,你还是不愿坦白,对沈少寺是何种情意么?”风九歌淡然地拿起短笛,在手中把玩一番,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冰冷一片。
“又或者说,你效忠二主,人在我这儿,心却跑到了旁处。”风九歌起初不动子衿,一来是顾虑她的身份,而她在自己身边时确实安分,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她可以容得下子衿在身边,也容许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情报汇报给沈少寺,可或许是容羽的一番
话点醒了她。
顾北彦从未这般轻易地受过伤,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
不仅是她自身的原因,还有蛰伏在她身边,对顾北彦这条命虎视眈眈的人。如若沈少寺当真恨顾北彦入骨,那么子衿的这些反常举动就可以说得通了。如若不是受命于人,子衿不会做出这些行为举止来。
风九歌最恨背叛,更恨的是有些人一早便被安排在了她身边,不仅监视着她,还伺机将所有关于她的近况汇报给旁人。
子衿闻言,猛然睁大眼,看向风九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