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莫非今日陛下唤我过来,便是质问我是否同皇子勾结,想要一同推翻楚洛皇朝么?”
风九歌头脑再清晰不过地分条缕析,直戳要害。
被人算计而失了性命,任人鱼肉而不得不为,风九歌受够了,也不会再傻到让洛樾笙对风氏出第二次手!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她不怕洛樾笙什么,也并非畏惧夏绾。有些颜面如若还能做的,不到万不得已定然是不会撕开的。
而夏绾一而再再而三地朝她出手,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是他们先挑起事端,她不过是防备自己罢了,算不得什么大逆不道,乱臣贼子。
“呵,你倒是聪明得很。”本以为风九歌如此犯上作乱的话会惹得洛樾笙不悦,可夏绾等了许久却也没等到洛樾笙说要对风九歌动手,语气中竟不知何时多了分欣赏与满意。
他对风九歌露出此种语气作甚,刚才都分明还要杀风九歌来着。
夏绾摸不透洛樾笙到底对风九歌是如何感情,也弄不清她与李凉凉,究竟何人在洛樾笙心中格外重要。她本是布好了局,就等着风九歌自投罗网,就等着一句得成还
能顺便除去一个李凉凉,可今日的事态发展俨然已不受她的控制。
风九歌便是如此锋芒太过,让人不得不防,也让人厌恶至极!
洛樾笙极少会夸赞人,而这为数不多的夸赞还是被风九歌得了。诸多赞扬落在风九歌耳里,像极了最深的嘲讽。
洛樾笙这并非是在夸她,而是在讽刺。
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才会来到这里被夏葵等人奚落,才会明知洛樾笙从未对风氏放下过戒心,还想着该是替他招待君殇。
虽说是君殇自个儿主动要入的风府,可到底如若没有她的应允,这个提议压根不可能成。
洛樾笙再逼迫她也好,君殇再如何死求白赖地说要入住风府也好,她都不会应允。平白惹一个祸患回来,她还没有那般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并非臣女聪明,而是陛下棋差一招,暴露了目的而已。”风九歌淡笑一声,扫了眼夏氏二姐妹,随后目光便不再扫过她们,她连看夏绾与夏葵,都觉得碍眼。
或许便是厌恶至极,再加上夏葵几次三番地中伤她,风九歌对她的耐心早已耗尽,此番却是等着,夏葵暴露自己,她
好借机出手惩治。
“且不说臣女先前与檀王有过婚约,若真想推翻陛下的王朝,大可同檀王联手。西域皇子身为蛮夷一族,心性未定捉摸不透,臣女如何能断定他会同我一道推翻楚洛?”
风九歌说得格外清楚明白,话里话外都在强调一个事实,那便是她并没有造反之心,风氏也不会有。
比起君殇能带给他的,只要顾北彦一声令下,京城人还能不听么?怎么说顾北彦才是最有权势的那人,她平白放走了顾北彦,转身便找上君殇,这不是傻么。
“皇女这话便是错了。昨日众人皆是有目共睹,檀王待你不同,莫非皇女又想否认,是檀王一厢情愿,还是皇女在欲擒故纵?”夏葵言词尖锐,夹枪带棒,恨意尽露。
看罢,夏葵照旧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她不过是提了句顾北彦,她便按捺不住性子,想要为顾北彦争辩上一句。
她自个儿也知道,她风九歌并非是挑起战端的缘由,顾北彦与洛樾笙之间的仇恨早在一年前宫变时便埋下。顾北彦身上背负着顾氏上百条人命,他不会轻易放过洛樾笙。
一场大战必不可少,只是时
日的问题罢了。
顾北彦即便为臣,屈居洛樾笙之下,要受他的牵制,可他依旧没有露出半分让洛樾笙有可乘之机的地方,他们之间明枪暗箭,争权夺势之厉害,想必不用她说,夏葵也知道。
夏葵之所以恨自己的缘由,不过是顾北彦从未正眼看过她,也从未给她半分好脸色。她嫉妒,乃至发狂,才会想着处处‘打压’自己。
前段时日风氏没落,如若没有夏氏中人从中作梗,她是断然不信的。
奈何风九歌便是如此的天不怕地不怕,夏葵尽管朝她出手,她倒是想看看,到最后是她胜了,还是夏葵诡计得逞。
“夏二小姐这话便是错了。”风九歌微微笑了笑,美眸中带了分狡黠,看着洛樾笙刚毅的面庞没有丝毫变化,眼底的玩味愈发浓。
“我与檀王的一纸婚约,是陛下金口玉言下的,便同你与西域皇子的婚约一样,天子开口,自是一诺千金。”风九歌打量着夏葵的面色,果然当她在提及婚约二字时,她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夏葵吃瘪,便是风九歌最乐见其成的。
“可我同檀王退婚,是出于多方考量。兄长在边地
身亡,风氏失了主心骨,檀王见死不救,自是无情至极。若是我不同他退婚,外人又该以何种目光看我?”
“我同檀王原该是两情相悦,奈何造化弄人,可事到如今,檀王待我如何,夏二小姐再清楚不过,说我欲擒故纵,莫非夏二小姐很是懂得这四字的道理,还是说,夏二小姐耍过这些把戏?”
风九歌淡然开口,却字字珠玑,直戳夏葵痛处。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便是世间少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