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比起顾北彦,洛七染有时候更佩服的则是风九歌。
那个女子,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哪怕是顾北彦同她贴得再近,可终究风九歌身上还是像蒙上了一层烟雾那般,让人不细细窥探,便不知晓其中奥秘。
“七王爷,公主,前头便是边地界限了。”
下属唤出公主二字时,洛樾笙还稍稍错愕了一番,随后反应过来,这风九歌虽说没跟着一道来,可除了他们几人,却是无人知晓风九歌真实行踪的。
这既是逢场作戏,自然是做得十全十,至少要得让旁人相信,风九歌是真地在这辆马车上。
而原先只派一辆马车出使边地,也是为了这个因素考量。
若是让风九歌单独乘坐一辆马车,难保不会有漏洞,而同他一道便不同了,那些人还不至于怀疑到他头上来。哪怕是洛七爷此番对面的确是空空荡荡,毫无一人便是了。
风九歌一贯说他演戏演得格外逼真,那么他一人唱这独角戏也并非是不可能。
只是啊,风九歌先前的确给他穿过女装不错,也的确让他学着女儿家说话,可是洛七染骨子中到底还是有男子傲
气的,先前是为了让风九歌开怀,才那般装出来,再者,他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并给是情愿。
只是啊,风九歌一人同顾北彦是在那头玩得格外舒坦了,这让是留下了他一人面对这苍茫大漠。
他猜风九歌便是成心的,她便是妒忌自己生得貌美,才想着让他到这里来,水土不服来个容貌衰败,好让她一人独大。如今心里委实憋屈的洛七爷自顾自地想着,竟也忘了答应上下属的问话。
为此,随行的下属不免多了问句,“王爷,公主,你们在听吗?”
这马车中坐的可都不是一般人,洛七染这能够上天入地的性子,再加上有洛樾笙在后面保驾护航,可谓是风光无限,朝中何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而风九歌呢,则是洛樾笙亲封的皇女,这身份便更是尊贵了,要是他们一个伺候不当,洛樾笙革了他们的脑袋都是一句话的事。
再者这大漠边地,也是风九歌请命要来的,他们可得要伺候好了才是,切莫让风九歌与洛七染感到丝毫不满。
洛七染懒懒睁开眼,一双潋滟的眸子中,一时淌过许多情愫。
他自是知道现下在做什么,也是知道
为了何人而做。帮风九歌,并非是被逼迫,而是他也需要一个时机。
洛樾笙虽说表面对他极好,可到底还是防着他的,他任由自己这般放荡荒唐下去,不是真心替他好,而是让他在外头的名声给毁得一干二净。
外人都传洛七爷素来行为不举,这骄纵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何人生的。
可唯有洛樾笙知道,他的母妃,是为谁而死,也是因何而死。
洛樾笙见到他的确或多或少会愧疚一番,可到底那分愧疚,现下却是因为李凉凉而悉数冲散,他不会再为过往停留。而也只有洛七染,也唯有他,将那时那景记得格外清楚,记忆犹新。
他不会忘,这辈子都不会忘,歌姬死的时候那双眸中有多无助,有多痛苦。
是洛樾笙做的,是他毁了歌姬,也是他毁了洛七染。
“公主正是小憩,尔等还是莫要打扰了。本王知道便是了。”方才想着事情,洛七染眼前骤然蒙上一层阴鹜。
只是他太过善于压抑自己的情绪,哪怕是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哪怕是就要僵持不住,他都可以收拢回来。
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可他洛七染还没有那般没出息到,将自
个儿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在外头,任人踩踏。
洛樾笙不会想到的,不会想到,他这副面孔之下,还藏着一颗虎狼之心。
他也不会知道,自歌姬死后,他便是发誓报仇,手刃洛樾笙,大义灭亲,也并非是难事。
外头的下属此番才算是听到了洛七染的回应,连连称是。
七王爷都说了皇女正在小憩,那么自是不让人打扰的,他们也格外有眼力劲地不再上前。一路人行至边地,除了风九歌和洛七染的亲信之人,这浩浩荡荡的御林军都是洛樾笙。
看来,此番洛樾笙的确是重视此行。
边地动荡,到底他坐在皇座上也不安生,总要思前想后,如今有一个现成的机会能让洛樾笙利用,风九歌自愿请命去边地,他还不是乐见其成地答应了。
洛七染说不上洛樾笙对风九歌到底是何种感觉,只是他一贯游荡在红袖添香处许久,洛樾笙瞧风九歌的眼神,是有爱意不错。
只是洛樾笙那般自傲之人,怎会容许,风九歌的眼中尽是其余男子。
同顾北彦相比,洛樾笙能给风九歌的太少了,而他索性也聪明,便放弃了。
对风氏打压,让风书屿丧命边
地,利用风初瑾,诸如此类,也不过是洛樾笙为了他的皇权宝座考量。
风氏一旦同檀王府联手,那无疑对顾北彦是如虎添翼。顾北彦的势力本就是如日中天,早已不将洛樾笙放在眼中,而若是再放任顾北彦同风氏联起手来,洛樾笙怕是又不踏实了。
等不到顾北彦同风九歌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