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沈安歌没有出事,若是当真出事,他无法想象,自个儿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在他心中,只有沈安歌同旁人的区别,再无其他。
沈安歌一直昏迷,这种状态已然不是一日两日,自风书屿归来,风九歌便从未见他有一日能够轻松示人,他这日日都替沈安歌提心吊胆,唯恐她就这般没了,守着一个不知死活之人,他也该是疲倦的才是。
可是风九歌不是他们,无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评判他们。
沈安歌几次三番为救风书屿于水火,是他的恩人,而风书屿此番护着沈安歌,却是因为她是自己心上人。
自家兄长一贯都是有担当有责任的,风九歌知道,此番的他确实是对沈安歌动情,这一旦动情,便是一辈子的事儿,他不会轻易放开沈安歌的手,自然也见不得旁人伤害沈安歌。
好在那群黑衣人没有再对沈安歌如何,若是当真做了伤害沈安歌的事儿,风九歌几乎都能想象到,他们被抓到后会是如何被处死的了。
她静静站在风书屿身边,抬眸便是同顾北彦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透过他,风九歌看到了什么。
方才
赶来得匆忙,怕是连风书屿自个儿都没留意到,这进来的屋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纸张来着。
风九歌走过去,取下纸张,这上头,写着再张狂不过的字,而看了所有的风九歌,下意识地将纸张揉捏成团,五指紧握成拳,绝美的眸子中闪过一分杀意。
夏桉年莫不是疯了。他这是赶着送命才是,她都还没去招惹他,他竟还主动找上门来。
他是如何知晓沈安歌在里头,又是如何知晓,现下的沈安歌对风书屿至关重要,他要送城东的地给自个儿,却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以这种法子送,还当真是随心所欲啊。
只是风九歌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旁人威胁,不管是何人都一样。
夏桉年敢拿沈安歌的性命开玩笑,便该知道,这玩笑过后的后果,他那般精明一人,怎地不知道,对风书屿来说,沈安歌到底意味着什么。
若是沈安歌出了事,风书屿定然会发狂。而夏桉年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他这样将一块地送给自己,却是借着好听的由头让自己不得不接受!
风九歌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旁人算计,自作聪明之人。
夏桉年既然
敢做出这番举动,便是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算准了风书屿会为了沈安歌而不顾一切地赶回来,也算准了自己同顾北彦会紧跟其后而来,到底都是会看到那张纸张,也会知道,他这最初的名头是什么。
不过是为了送自己一块地,她不要,他竟然还这样大费周章,大张旗鼓到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委实是过分至极。
而顾北彦,见风九歌沉下去的脸色,自然也知道了些什么。
风九歌莫名便露出此番神情,同方才见过的那张书信脱不了干系。
只是此番,明月楼上下跪满了下人,都是赶来同风书屿请罪的,是他们一时大意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索性沈姑娘没有出什么事儿,若是当真出事了,他们便是罪该万死,难辞其咎才是。
风九歌将书信紧紧揉捏成一团,随后扔出去。
既然是夏桉年主动送上门来,她一时倒是不急着回去了,许久没有遇上这般有意思的事儿了,哪怕是旁人再三挑衅,风九歌大多会顾着自己的身份而不同那人较真,可是同夏桉年,她却是再也按捺不住性子。
是夏桉年主动送上
门,也是主动找死的,这就怨不得她了。
风九歌想着,双眸闪过一分阴鹜,而回头,正巧同顾北彦深沉的目光撞到一处,她微微欠笑。
既然沈安歌没有什么事儿,那么他们也放心了,风书屿定然还有很多话要同沈安歌说,那他们便不再打扰了。虽说先前的风九歌是万分想知道,现下的沈安歌是如何处境,可是看她躺在那头,她隐约也知道了些。
其实这样对沈安歌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好不容易才逃脱了沈府那个吃人的地方,还能活着一命,虽说是命运多舛了些,可到底还是同风书屿相遇了。
如若她醒来,知道风书屿现下对她的心,怕也是圆满了罢,能够得一人倾心相待,已然是万分欣喜,沈安歌这般容易满足的女子,还会说什么呢。
过往的沈安歌受了太多的委屈,在沈府是如此,在先前的风书屿那头又是如此。好不容易风书屿才对她上了心,便是该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地治治风书屿的性子,让他知道,沈安歌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也让她瞧清楚自己的真心,切莫再辜负了沈安歌。
而若是沈安歌
知道,现下的风书屿已然对她倾心相待,怕是梦中都能笑醒来。
风九歌本是拉着顾北彦一道离开,却见顾北彦还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这俨然已经成了风书屿同沈安歌的事儿了,顾北彦竟还不知道回避。
“走罢。”虽然不知道顾北彦在看什么,风九歌总觉得,能让顾北彦多看几眼的,定然是他瞧出了其中有什么。
其实她现下心中也有了个大概,风书屿到底是新官上任,底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