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先前替沈少寺做了再多的事儿,此番风九歌却是不会再因他而滋生诸多变故了。
她对沈少寺,已然算是仁至义尽,没有做过任何愧对他的,也算是对他负责,只是沈少寺是否能够看得到她过往的付出,风九歌却已然是不在意了。沈少寺现下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若不是风夫人和沈夫人是交好,他们怕是早已闹翻,有些话同沈少寺也早已说清楚,若是他还有些脸面,就不该来找自己。
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自己已然对沈少寺放下,这份放下,是果真,是的确,不可能再因沈少寺做什么而产生松动。她找到了此生能够依靠的人,绝不会再让旁人伤害到他们,更不会让沈少寺伤害顾北彦。
不管沈少寺先前让她接近顾北彦意欲何为,此番她也不会听沈少寺的话了。
她已经看出来,沈少寺对顾北彦也是抱有敌意的,若是他们之间依然有了什么争斗,那么沈少寺对顾北彦敌对,是正常不过的。沈少寺野心那么大,但凡是挡着他前进道路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他铲除,顾北彦也不例外。不管沈少寺的目的
在何处,风九歌却是不会再因他而产生任何变故的了。
只是同夏桉年一样,沈少寺也是要好好防备的。
“边地动荡,那对夫妇可疑,你方才让临止留下了罢。”风九歌靠着顾北彦,缓缓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其实顾北彦不必那般刻意瞒着自己的,她知道那对夫妇可疑,不过是不想说罢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情谊,哪有只见过一面就托付所有的人,她怀疑那对夫妇,是在大汉进来的时候。
能够在这种地方开了家面馆,明知道那些山贼会来,却依旧不管不顾,好似意识不到自个儿的性命兴许就会这样搭上。而风九歌行走江湖这么久,什么人没遇上过,若非那对夫妇假装,便是刻意等着他们的。
这世上,但凡是做戏的都太过轻易了,她以前不会心软,如今就更是不会,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或者是不值得的事儿而赔上自己的所有,太过虚妄,先前她为沈少寺付出,又得到了什么。
她不怨顾北彦心狠,总归那些人是自己自作自受,若非是他们想要算计她和顾北彦,也不会一早就等在那里了。
不管那些人的目的在何
处,顾北彦此番做得也实属情理之中。
先前她兴许是见不得顾北彦杀戮,可却忘了自己在江湖之上杀红了眼的样子,她尚且可以将人命当做草芥,又如何要求顾北彦也能够如此呢。
他这双手,因为自己而沾染上了不少鲜血,已然是罪孽深重。
那么正好,自个儿同他便是天生一对,一同沉沦,一同万劫不复罢。
顾北彦闻言,却是将她往怀中拢了拢,没有说什么,却用最直接不过的行动告诉她,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其实风九歌知道,自夏桉年出现在郭郡那一刻,就表明他们此番的计谋已经败露了,夏桉年是否会同洛樾笙说她管不着,可若是有些人要在途中设下埋伏,他们却是躲闪不及的。
不管夏桉年想要做什么,只要她和顾北彦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风九歌相信,也如此深信,等料理好了洛七染的事儿后,他们确实是该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对付洛樾笙了。
这场尚未拉开序幕的战役,却依稀能够听到擂鼓垂鸣,跃跃欲试的姿态。
而临止等人,受顾北彦的嘱咐,留下来料理后事。
一家面馆之中
,除了那对夫妇,极少有人来,而接受顾北彦的命令后,临止等人将面馆给搜罗干净,最后确认无误后再追了上去。
本就因为大汉闯入而被砸得一片狼藉的面馆,此番两个人横躺在地,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随后,一辆马车自不远处而来,停在了面馆门前。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挑开马车纱帘,一道极为温润的声音传出,“去看看可有活口。”
俨然是对着马车外的下属命令的。
下属领命,随后入内查探了一番,极快便回了去,双手禀告,“报告少主,全死了。”
都死了么。
被称为少主的人忽地传出一阵淡淡笑声,并不张扬,也算不上内敛。
死了也好,省得他动手了。
“继续赶路,追上前面的马车。”好看的手收回,纱帘再次被放下,男子的声音连同纱帘一道,被阻隔在了马车内。
下属领命,随后上前同车夫一道。
马车绝尘而去,似从未来过。
———
先前李凉凉让洛樾笙去看看夏绾,这七分是出于同情,三分却是出于不怀好意。
她知道,如今让夏绾翻身的唯一机会就在洛樾笙,只是夏绾自个儿能否把握好
时机,那就不一定了。先前是她同洛樾笙决裂,想要和好如初,谈何容易。
不过此番李凉凉却是秉持着作壁上观的姿态,京城中少有能为她所用的人,除了顾北彦底下的幕僚,就只剩下李尚书一家了。
她虽说是以尚书之女入了皇宫,可到底同李尚书非亲非故,实属算不上是牵挂,而李尚书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