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洛七染中了情欢,这情欢又是西域禁术,被沈少寺拿过去研制,因司正一事牵扯出来。
想来她也有很久没有去理会过沈少寺了,那是因为她和他说了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之后,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可她隐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像是一种惴惴不安的心理在惶恐不安地窜动着,搅得风九歌七上八下,心神不宁。
情欢为奇毒,虽说毒性极强,可若是暂时有了解药,也是能够缓解一阵子的。
虽说和沈少寺划清界限,可风九歌却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若是沈少寺一开始研制情欢是因为司正一事,覃寺门和司正府有所往来,他接手司正的东西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对,可那时候司正余党盘踞在江淮一带,顾北彦奉命去围剿那些余党,因而中了毒。
若是沈少寺一早便知道那人会是顾北彦,是否早有异心就要对顾北彦动手,这件事也是为未可知的。若是沈少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顾北彦,风九歌还当真不能忽视他了。
“对了,我记得先前问过你司正一事,你可还记得?”自和君玦第一次见面,风九歌就毫不保留地提起了司正。
那是因
为她知道司正是西域中人,却又是卖国投敌,来了楚洛做内应,却因为恃财生骄才舍弃了在楚洛的一切,只可惜到后来还是被洛樾笙利用以至于死于顾北彦剑下。
司正分明知道顾北彦是不能惹之人,却还是为了利益出卖性命。
洛樾笙想要用自己的人在底下牵制顾北彦,却也是一开始就知道,司正是西域中人,注定忠心不得,但凡没了利益,他可以出卖任何人,包括自己。
借顾北彦的手除去司正,看似是顺理成章的事,可风九歌总觉得隐约有哪里不对劲。
正是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也太过轻易了,倒让她觉得不安起来。
君玦面对风九歌突如其来的问话,也是惊愕了片刻。
他若是没记错,这些问题一开始就回答过风九歌了,是她想到了什么,还是觉得哪里又不对,才会旧事重提?
“记得。”风九歌一开始就问自己那些事了,君玦知道司正是西域中人,他早年就背叛了西域,委实算不上是个人只是风九歌想要知道,他便也就回答了。
司正一事过去了这么久,再纠结也没什么作用。
风九歌知道这事已经不是司正的事了,而
是沈少寺一开始的目的。
若是沈少寺当着痛恨沈四海,那么他就应该知道,杀死沈安歌也算是替他母亲报仇了,他不是一向最恨沈府中人么,为什么还会在最后关头放过沈安歌?
沈安歌又在沈少寺身边待了这么久,是否知道些什么,也是无从考证的。
想起来,也唯有和沈安歌探听一番,才能够确认这件事和沈少寺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虽然她先前也觉得沈安歌有几分不同,只是碍于沈安歌和风书屿的事才没有表露自己的疑惑,可到底,沈安歌若是当真知道些什么,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处。
看来,要趁着此次婚宴,好好问问沈安歌才是了。
“可有哪里不对?”君玦见风九歌一脸凝重,开口问道。
风九歌一开始就问过自己这么问题,而君玦也算是将他知道的都告诉风九歌了,这世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风九歌又是风氏嫡女,更应该懂得这些的。
世上自私的人多了去了,风九歌也不会这般吃心,只是见风九歌这副模样,君玦却是有几分担心。
他虽说是打算就这么守护着风九歌,却也不愿见到她愁
眉不展的样子,那样子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还什么都做不了。
“无事。”风九歌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君玦好了。
本来就与他没什么关系,告诉君玦后反倒对他是个危险,如果沈少寺当真是冲着顾北彦而来,那么这就是顾北彦和沈少寺之间的仇恨了,不能牵连到旁人。
君玦已经因为她的关系而遭受了太多,他回了西域,就该好生作为西域表率,也尽自己的职责,将西域建设得井井有条,做个合格的君王。
观风九歌这面色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可既然风九歌不愿告诉他,君玦也不会那么扫兴地追问到底。
“走罢,若是将你带得太远,你家檀王说不定又要暴跳如雷了。”君玦现如今同她打趣倒是愈发得心应手了,这样的话先前的君玦定然是不会说的。
正是因为知晓君玦的性子,风九歌才会觉得,现如今和君玦的关系已经不似从前了。
哪怕先前不是肆无忌惮的样子,总比现下好多了。
罢了罢了,她一早就该知道是这个结果不是么,和君玦虽不至于渐行渐远,但也算不上是什么热络就是了。他们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所处境地更是不同,不能混为一谈的。
知道君玦提起顾北彦是为了缓解尴尬,想来他们如今的共同话题竟多了一个顾北彦,风九歌便觉得这世道变得委实也快。以前君玦和顾北彦是如何都要争执的样子,没想到如今却也变了。君玦虽说是放手,可到底对顾北彦的敌意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