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女子这么久,谁知道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洛七染此番只觉得要找到女子,和她当面说清楚才是,他有太多疑惑想要和女子说了,若是再找不到她,洛七染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不知道是不是女子察觉到了他,等洛七染追出去时,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连个面都没见到。
郡守府外皆是迎亲的仪仗,来来往往还有诸多应邀上门的宾客,只是女子的身影却是再也寻不到。洛七染很快就被埋没在一堆人海中,可即便如此,他在人群中也依旧是耀眼无比。
单凭着一张相貌,洛七染便俨然是鹤立鸡群的那个。
吉时将至,可到现在都还没有风书屿的下落,风九歌陪沈安歌一起在喜房内,此番心中也有了些数。
怕是这场婚礼,当真要由沈安歌一人完成了。
“公主殿下,吉时到了。”门外候着的婢女小声报时。
风九歌淡淡应了句,起身走到沈安歌身侧,火红嫁衣衬得沈安歌如花娇艳,鲜嫩欲滴更让人垂涎,本来这场婚宴,该是由风书屿主持的,可现下风书屿失踪,她理应替风书屿出
头。
没有人比她更为合适的了。
“安歌,靠你了。”风九歌不知道此番该说些什么去宽慰沈安歌,道理她都懂。
这一切都该是怨天尤人罢,沈安歌和风书屿是有缘分不错,可这些磨难依旧还没经历完。沈安歌是个坚强的女子,风九歌一直这般认为。
沈安歌淡笑,“九歌,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她和风书屿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说清楚的。
正是因为彼此在一起不容易,沈安歌才会更珍惜能够和他相处的时光。
就算风书屿此番真地受伤,真地遭遇了不测,沈安歌也不怨天尤人,该怨的便是这世道,风书屿没错,而她也没错。
他们只是相爱而已,为何还会有错呢。
风九歌不再多言,素手拿起搁在案台上的盖头,和沈安歌今日一袭嫁衣相称的盖头,如火似焰,边角绣满玛瑙珠子,风九歌不禁暗叹,风书屿是真地在意沈安歌,才会下了如此聘礼就为娶她过门。
出喜房,是风九歌扶着沈安歌。婚嫁仪式虽然少了一些,可新娘入门依旧是重头环节。
“新娘该上花轿了。”门外候着的人中,有两人是媒婆,也是郭郡
有头有脸的人物,此番都被风书屿请来,这场婚宴,可谓是绝无仅有。
风九歌只能护着沈安歌上了花轿,之后就不能插手了,毕竟这拜堂成亲一事,该是由沈安歌亲自来做。
“迎亲队伍都到了?”风九歌还是不放心,多问了句。
自风书屿出事,这场婚宴便是诸多被人不看好,可那些人越是小人得志,风九歌就偏不想如他们所愿。
风书屿出事,对底下那些人来说是个机会,能够取而代之成为郭郡郡守的机会。
不管如何,风九歌都不相信,风书屿是真地遇害了。那些尸首中没有风书屿,就说明他还有活着的可能,而风九歌也相信,经历了边地一事,风书屿比任何人都要谨慎,他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回公主殿下的话,都办妥了。”这些人都是知道风九歌身份的,知道这个皇城公主尊贵无比,哪处都不敢耽误了风九歌。
“既然如此,开始罢。”风九歌名义上算是主婚人,这些人自然是要听命于她。
仪仗侯在外面,加上中间的花轿,前前后后不下百余人。
这已经不算是郡守娶亲的架势了,堪比嫔妃选秀入宫。
花
轿在天街上绕一圈,随后顺着路往郡守府而去,为了今日的婚礼,沈安歌特意在郡守府的别院住着,上了花轿后便一直静静坐着。
今日是她和风书屿的好日子,是她嫁给风书屿为妻的时日,她不能慌乱,也不能怯弱。
风书屿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害怕懦弱的样子,那样子的沈安歌太丑了,连她自个儿都看不过去。
就算今日这场亲事没有风书屿,沈安歌也不怕,她还有风九歌,还有很多陪着她的人,她不是简简单单一个人。
在沈安歌上了花轿后,风九歌看到了从外走来的顾北彦。
“可是有消息了?”顾北彦出去了许久,若是没有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回来了。
顾北彦刚从外回来,自然风尘仆仆,只是在看到风九歌时,全身疲倦都烟消云散。从昨夜开始他就派人去搜寻风书屿的下落,今日又是一大早就出去找人。不告诉风九歌,是怕她失望,若是没找到风书屿,今日便算是灭顶之灾了。
男人抬手,捏了捏风九歌的脸,一贯好脾气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是个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风九歌不免有些没好气地看了
眼顾北彦,她这么担心风书屿,他竟然一句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可听顾北彦这么说,风九歌也多半放下了心。
只要风书屿没事就好,在郭郡出事,他现在还能够活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的,尤其是沈安歌。
终于,这场婚宴不算是没有新郎的婚宴了。
“走罢,我们也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