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顾北彦啊,是她最爱的男人,他怎么能够死呢。
宫人皆是被夏桉年如此暴戾的言语唬住,一时走也不是回也不是。
“还不快去,一炷香后若是我没看到顾北彦的尸体,你们就都提头来见!”夏桉年暴怒朝宫人吼道。
风九歌心中一紧,她知道夏桉年不是在说笑,他再认真不过。
他是真地要杀了顾北彦!
“本公主命令你不许去!”风九歌想都不想便朝那名宫人下令,和夏桉年如出一撤地冷彻入骨,眸光狠厉到几乎可以杀死人。
夏桉年怒不可遏,板正风九歌的下颚,迫使她正视自己。
“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咬牙切齿,双眼猩红,夏桉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却无法化解他此时的心头之恨。
他当然敢,这世上还有夏桉年做不成的事吗。
“顾北彦若死,我绝不独活!”风九歌头一回直视夏桉年的眼,一字一句落下,“生前不能厮守,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是她答应过顾北彦的,这辈子不会再倾心别的男人。
言出必行,她说到做到。
风九歌不怕死,也无惧夏桉年的威胁。大不了就是自行了断,如果顾北彦不再活着,她一个人活在
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死了,夏桉年到死都得不到她的心,这就是风九歌对他最直接的报复。
她就让夏桉年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她让夏桉年看着,看着他曾以为的一切一点一滴在他眼前灰飞烟灭!
“风九歌!”夏桉年头一回连名带姓地喊她。
如果再和这个女人争执下去,他怕是要被气到呕血。
风九歌总有办法能够把自己气到晕厥,果然是有本事。
“大人,那檀王府那边……”宫人这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这皇女也发话了,他们也一时很难抉择啊。
“滚!”夏桉年爆粗。
宫人们像是如遇大赦,忙不迭从地上起来,纷纷退了出去。
“砰——”夏桉年一把推开风九歌,女子的身体始料未及摔在倒置的案台上,疼得风九歌眉心下意识拧起。
可风九歌却咬牙没有露出半分屈服的样子。
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夏桉年大挥衣袍,怒不可当地朝外走。
大殿内终于只剩风九歌一人。女子按着腰际起身,疼痛席遍四肢百骸。她愣是一声都不吭。
这点痛和顾北彦废除全身武功相比算什么,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夏桉年大可直接下令处死自己,可他没有,他还是留下了自己。
先前顾北彦总是提防着夏桉年,但凡夏桉年出现在自己身边他总是防备非常。虽然夏桉年也和自己说过很多次,他喜欢自己。
可是风九歌从不认为,他是真地喜欢自己。
联系夏桉年盛怒之下都没下令处死自己,还有他之前拿自己挟持顾北彦来看,他果真是……
这太荒谬了,夏桉年喜欢她,她便要遂了他的心愿么。
凭什么她和顾北彦两情相悦便不能在一处,还要处处受到夏桉年的牵制。
他以为自己是谁,就算造反成功又如何,他在楚洛压根就抬不起脸来!
不行,她一定要出去,她不能留在这里。
与其任由夏桉年摆布,她宁愿死。可风九歌心底始终担心顾北彦,废了一身武功对顾北彦造成多大伤害她并非不知,檀王府如今内忧外患,夏桉年对之严防死守,她一定要去见顾北彦,一定要!
夏桉年盛怒之下从风九歌殿宇走出,迎面逢上的太监见状,直接跪地上报。
“大人,二小姐在大殿,说是要见你。”
夏桉年往日手握重兵,上阵杀敌惯了,杀戮狂野的样子更是为人忌惮。若
非是为了保命,他们也不敢在夏桉年身边侍候。
夏葵?她来做什么。
“知道了。”兴许是刚在风九歌那里受挫,夏桉年的面色很是难看。他摆了摆衣袖,带着集分不耐。
夏葵现在来找他,为了什么他不用猜都知道。
局势变动,权力更迭,昨日还是洛樾笙统治的天下,今日就成了夏桉年的囊中之物。夏葵没有亲眼目睹这场宫变发生,可从京城遍地尸骸也知道,这一定是场杀戮血腥的变数。
没曾想过,夏桉年竟然在最后关头举兵造反,将顾北彦围困住。
洛樾笙死了,夏绾也自缢身亡,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哪怕夏桉年是谋权篡位,洛樾笙之死和他相关,也没有人胆敢站出来置喙。
这就是崇尚权力的悲哀。
夏葵立于大殿内,殿内陈设依旧,只是龙椅之上,这个位子很快就要换人坐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夏桉年自殿外走进,语气不缓不慢,颇带自得。
这场宫变,夏葵倒是在夏府躲得好好的,没有丝毫被牵扯到的势头。夏绾死在他剑下,这件事瞒不住夏葵,没想到她还真是挺有勇气,敢只身进宫见他。
夏葵一向惧怕夏桉年,不仅是因
为他年长,更因为夏桉年给她由外而内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