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下成了西域大王,要考虑的事情更多,的确是疲倦的罢。
虽然查探到夏桉年的踪迹,他们却不能妄自出兵,若是让夏桉年察觉换了盘踞之地,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你看上去清瘦不少。”君玦见到风九歌时,说了这么一句。
女子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怔怔反问,“有吗。”
她怎么没察觉出来。
被夏桉年困在皇城这么久,风九歌整日为了顾北彦提心吊胆,顾北彦在外面受着折磨,风九歌又何尝不是。
只是君玦知道,在风九歌心底,没有谁能比顾北彦更重要。她爱顾北彦更甚于爱自己,所以不会觉得自己也同样在改变。
“上回匆匆离别,没同你道别,此番也算是补上罢。”君玦助顾北彦攻回皇城后便离开,风九歌和他连面都没见上。
虽然她知道见与不见都是选择,她和君玦现下也只能成为知己,已经足够了。
“听闻你与檀王即将大婚,便提前备了贺礼送去京城。”君玦看着风九歌的双眼,轻笑道。
难得他还有这么份心。
往事过眼烟云,浮世人生的确不需要再计较什么,多个人祝福有何不好。
“多谢。”风
九歌颔首,语气却再真挚不过。
夜间,前方探子来报,夏桉年似有举动要同他们决一死战,虽是察觉到他们入驻边地,却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架势。
让夏桉年这么自傲之人一直做逃兵的确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对决一日迟早要来,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整装待发,顾北彦底下的势力大部分折损在宫变,带出来的都是洛七染的部下。
边地境况凶险,处处穷山恶水,险象环生,大军入境时,风九歌轻而易举便看到夏桉年等人驻扎的山寨。
夏桉年常年戍守边地,有自己的根据地并不奇怪。
世事无常,他以为自己能够坐拥皇城享尽荣华富贵,却不料被顾北彦将梦境彻底打破。
夏桉年极会挑选地方,此处是边地少有的山体,他们盘踞在丛林密布之处,极难摸索到行藏。
“九九,你先留在这里。”顾北彦和风九歌分别骑着一匹马,顾北彦勘察了前方后,朝女子出声。
风九歌握着缰绳的手一紧,“我们一起。”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她知道顾北彦是不愿自己有危险,此番来了边地他也是不悦的,可风九歌说过,要与
他同生死共进退,顾北彦在哪她就在哪,谁都不能再把他们分开。
男人拧眉看她,“鱼贯而入难免中埋伏,本王先带人过去。你们一等照看好王妃。”
不待风九歌回答,顾北彦便命令了一旁的士兵,驾马而去。
风九歌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心口突地一拧。
“王妃,刚收到消息,陛下和风大将军已抵达边地。”一名士兵从后来报。
洛七染和风书屿也来了?
风九歌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不待士兵跟上,便踢了踢马腹,白马驮着她朝前赶去。
此番除去夏桉年,洛七染从未说过要亲自坐镇,现下连风书屿都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她和顾北彦才来边地不久,夏桉年被人查探到行踪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一场决战无法避免,风九歌从来都知道这是避无可避,可顾北彦却要在最后关头丢下自己。
当初江淮一行,顾北彦从未放开过自己的手。
就算中间隔了这么多事,他们还是没有放下对方,这次也一样,顾北彦一定不能丢下自己。
风九歌素来知道顾北彦最放心不下的是肩上的责任,他爱她,可只有完成了他肩上背负的责任
,他才能够理所当然地活着,顾氏满门是如此,夏桉年也是一样。
可这件事本不该由顾北彦出面的,他为何要……
“咻——”一支箭从密林中射出,直中风九歌所骑的白马腹部。
马前蹄弯曲,风九歌几乎被甩出去,却被人稳当接住。
“是你!”
前线密报一直有所往来,顾北彦瞒着风九歌在底下写了不少信。
宫变之后,夏桉年的势力多数盘踞在边地,他此番逃至边地,也是想联合旧部,静待时机再一举反攻。
顾北彦废了一身武功,无法保护风九歌多久。
可如若他开口让风九歌回去,定会惹来她猜疑。
他的九九一贯多心,他身上的伤一直未曾痊愈,可为了不让风九歌担心,顾北彦一直都瞒着。倘若和夏桉年交手不慎失手,风九歌势必会做出惊人之举。
顾北彦让洛七染再次出兵增援,务必要保证风九歌的安全。
谁料洛七染竟是带了风书屿一路赶往边地,如此才漏了陷。
风九歌再次睁眼时,双眼迷茫间,是熟悉的面孔。
“…”她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被一人束缚住,动弹不得,喉咙像是堵住,发不出一个音。
“顾北彦,来啊,你不是要救她吗,来救她啊!”夏桉年一手横在风九歌脖颈,一手持冰冷利剑,双瞳血红,俨然走入癫疯的境地。
他带着风九歌一同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