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序冷冷的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两人,沉声道:“其实救你们倒也不难,本官只需装作已经接受到了那5万石粮食便可。反正那5万石粮食也是额外征收之粮,并非真正的军用粮草,就算没有,也没人追究。”
宋延德和胡文利闻言大喜过望。所谓5万石粮食的征收,完全是1个计谋罢了。便是为了要刁难李徽,让他难以应对的手段而已。事实上根本没有扬州都督府征调军粮的事情,这1切都是炮制出来的而已。如果桓序表示他收到了这5万石粮食的话,那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李徽那里岂肯罢休?若粮食是他劫走的,他知道内情,必会将此事上奏。会闹的满城风雨。届时定会有好事之徒盯着不放的。”宋延德突然意识到了此中的漏洞,忙低声道。
桓序冷笑道:“那就要看你们的了。让那李徽闭嘴,岂非万事大吉?”
宋延德和胡文利惊愕的仰头看着桓序,呆呆问道:“让他闭嘴?如何……让他闭嘴?他肯听我们的?”
桓序大笑道:“他自然不肯听,但你们可以让他永远说不了话,他岂非便闭嘴了么?”
宋延德和胡文利对视1眼,均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惶恐惧之色。
“府君是要我们……杀了他?”宋延德颤声道。
桓序冷声道:“怎么?不敢么?你们杀不了他,他便会要了你们的命。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胡文利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可是,我2人手下不过2十余名仆从,他手中有县兵和义民团,近两百余人。我们如何杀得了他?”
桓序冷笑道:“难道他每时每刻身边都带着这么多人么?吃饭睡觉都有这么多人保护么?你们在暗,他在明,他绝对想不到你们敢对他下手。所以,只要你们肯想办法,敢动手的话,他必死无疑。”
宋延德胡文利咽着吐沫,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况且,本官会帮你们的。我留下些人手给你们,协助你们下手宰了他。但是我不能留下太多的人,否则会引人瞩目,走漏风声。这居巢县中恐怕处处都是那厮的耳目,指不定在何处正窥伺着我们呢。所以,我只能给你们留下十多名武技高强的,剩下的便全靠你们自己了。”桓序沉声道。
宋延德哑声道:“可是……桓府君,杀了他之后呢?我们怎么办?王牧之定要查问,我们如何应对?若被得知是我们所杀,我2人岂非也活不成?”
桓序冷笑道:“蠢材,粮食被偷,便是有匪徒作乱。匪徒能偷粮,便不能杀人?李徽自然不肯承认粮食是他偷走的,那么居巢县境内便肯定有匪徒了。他死了,自然是匪徒所为。更何况,居巢县百姓不是对李徽征粮的行动恨之入骨,发生过百姓啸聚之事么?他死了,不是匪徒杀人,便是仇人所为,跟你们有什么干系?只要你们自己不露马脚,谁会认为是你们所为?而且,还有本官呢。扬州是我桓家的扬州,在这里,便是朝廷来查,也是无用。”
宋延德和胡文利听到这里,均缓缓点头。
虽然桓序的这个主意甚为简单粗暴,可见他已经动了真怒了,决意除掉李徽。李徽毕竟是朝廷官员,他不能带兵公然杀了李徽,只能借助自己两人之手,暗中解决了李徽。出了事也是自己两人当替死鬼。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铤而走险了。不杀李徽,自己两人便没有活路。杀了李徽,反而更有活命的机会。桓序说的那几个搪塞的理由也站得住脚。
“好,1不做2不休,我等照办便是。怪只怪那厮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宋延德和胡文利下定了决心。
桓序点头微笑道:“2位好好谋划,务必要成功。天黑之后,会有人员去往你们的住处协助,免得为人察觉。2位啊,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但要先渡过眼前这1关,前方才有坦途。本官也不得不提醒你们1句,如果不能成功,2位好自为之。倘若被李徽所擒,乱说半句不当之言,你们在荆州的家眷族人怕是1个也活不了。切记!”
宋延德和胡文利惶然点头,连连点头。即便桓序不提醒,他们也知道1旦失手的话,那是宁死也不能乱说半句话的。死了反而更好,否则家眷族人都要完蛋。
送走了桓序,宋延德和胡文利来到位于县衙西边街道上的住处,两人闭门开始商谈如何对李徽下手的办法。
从午后商量到天黑时分,想了好几个行动方案,但都觉得没有把握,没有十足的把握成功。
第1个方案便是直接攻入县衙之中,趁着李徽不备杀进去,在措手不及的情形下将李徽击杀。此计划的优点是,可以突然发动,杀李徽1个措手不及。缺点也很明显,县衙必有李徽的人手守卫,若1旦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去,便会招致失败。
第2个方案便是摆下鸿门宴,李徽回居巢县之后,2人示弱求饶,摆下宴席请李徽赴宴。然后摔杯为号,埋伏的人手1拥而上将其击杀。
这个方案的优点是,如果李徽前来赴宴的话,那么几乎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得手。就算李徽带着人手前来,也是救援不及的。李徽1死,他的手下便将做鸟兽散。局面便会被迅速控制住。
但是,缺点更加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