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侧妃要进去看看王妃,这你也敢阻拦!”一旁的双喜立马质问道。
下人一脸的委屈:“是王爷交代的,说是任何人都不准,不准进去探望王妃啊!”
任何人?
董侧妃听了这话都迷糊了,“什么意思?谁都不准进去探望?”
“王爷是这个意思,说是王妃病重,要让王妃好好地静养,除了他之外,谁都不准进去。”
回去的路上,董侧妃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王妃病重,总要吃药吧,双喜,你闻到了药味了嘛?”
双喜连忙摇头:“没有。”
“给王妃治病的大夫,也没有,是不是?”
“奴婢也没看到。”
“王妃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王爷禁止所有的人去看她,又没有大夫,又没有熬药,她到底是病了,还是……”董侧妃后面的话没有说,双喜看着她,也陷入了沉思。
莫仁进了府邸之后,先是泡了个热水澡,然后裹上了厚厚的冬衣,吃了一顿美餐,把自己吃暖和了,这才慢慢地适应了凉州的温度。
“这鬼天气,完全不给人一点适应的过程啊!”莫仁咒骂道:“让老子来这里,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哒!”
他身旁的柱子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发出“哒”的一声。
这是有人在暗处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这背地里监视他的人,跟让他冒充千均的人是一伙的,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莫仁知道,没被谢正渊收拾,先被监视他的人给收拾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莫仁立马噤声,鞠躬弯腰,赔礼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外头没有动静,这事算是过去了。
莫仁吃饱喝足,这才出了院落,往沈清云住的院落去了。
千均是谢正渊的心腹,有谢正渊的口谕,他在府邸里,可以随意出入,原本王妃的院落他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可谁让王妃犯了大错,千均又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所以没人阻拦,他就见到了沈清云。
沈清云躺在床上,盖着被褥,口中不断发出呻吟。
屋内温度很低,可也掩盖不了空气中飘散的肉腐烂流脓的味道。
很难闻。
莫仁捂着了口鼻,眼中闪过一抹嫌弃,可等他走到沈清云的床前时,他又换了一副嘴脸,深情款款,“清云,你还好吗?你受委屈了。”
沈清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她脸上的伤痕很深,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救治,再加上在京都时,天气又是最热,伤口腐烂溃脓。
而这一路从京都到凉州,马车颠簸,走的又是山间路,蚊虫苍蝇巨多,又噬血腥味道,没人照顾的沈清云,蚊虫苍蝇在她的伤口上停留,她都没力气驱赶。
而现在,蚊虫苍蝇在她伤口上停留时所产下的卵,这一路,刚好孵成了白白的蛆虫,在沈清云的伤口里扭动着身子。
莫仁看到溃烂的伤口里那白色的身子,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是蛆虫时,他捂着嘴冲了出去,扶着大树把刚才吃过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再次进屋的时候,莫仁强忍着恶心,用镊子将里头的蛆虫一条条夹出来,还撒上了药粉。
那药粉在伤口上,痛得沈清云呻吟的声音更大了。
莫仁手都在抖,那蛆虫在伤口里钻来钻去,他用了好大劲儿,才将面上伤口的蛆虫揪出来,看了看地上还在蠕动的蛆虫,莫仁抬脚将它们全部碾死了。
这还只是脸上的伤口……
被褥下,沈清云的身上,还有无数的伤口,那些地方……
莫仁揭开被褥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吓得将被褥给盖上了。
被褥下的伤口中的蛆虫更是多得让人难以想象。
莫仁又惊惧又恶心,他强忍着喷涌而出的恶心,一把抓着沈清云的手:“清云,你要看大夫,再不看大夫,你会死的!”
沈清云只痛苦地呻吟着,并不理会莫仁的话。
“清云,事到如今,你还在犹豫什么!”莫仁一把掀开被褥。
沈清云衣不蔽体,身上的伤口赫然暴露在空气中,沁出冷意。
伤口一收缩,蛆虫动得更欢了,还有蛆虫从伤口里爬出来,触目惊心。
“清云,你自己看看你身上,这些蛆虫,迟早会把你吞噬殆尽的。”莫仁都不忍心在看了,偏头看向一旁:“你若是还想活下去,你就要为自己考虑。”
沈清云盯着莫仁,似乎要将他盯出个窟窿来,咬牙切齿:“当初若是你有点担当,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局面,现在事情败露,你来惺惺作态,当年你逃哪里去了!你就不怕我把你是我奸夫的事情告诉王爷,让王爷一剑劈了你。”
莫仁同样威胁她:“你要说吗?那你就去说吧。不过你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余之考虑。若是王爷看到余之与我样貌相似,你猜他还会留着余之吗?他只要一日不抓到我,他就会留着余之,你自己是知道的。”
沈清云何尝不知,莫仁一出现,就凭着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