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点头之交,寒暄两句而已。”扶柏实话实说。
裴珩面色深沉,眼神落在书桌上,又似乎不在书桌上,凝重的表情让扶柏开始怀疑肖焱:“大人是觉得肖焱他……”
“你今日约他梨花楼喝酒,他问你什么,你佯装喝醉,避重就轻,真真假假回答点什么。”
“是。那大人您呢?”
“今夜我也去梨花楼,我倒要听听,他会问你什么。”
二人谈完话,裴珩又看了书,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巳时,裴珩这才带着扶柏慢慢悠悠地去了金麟卫。
金麟卫的早功,早就已经结束了。
虽然裴珩不在,可二十多位金麟卫在肖焱的管理下,各司其职,整个金麟卫没有一个人偷懒懈怠,若是往常,裴珩定然欣喜宽慰。
“肖统领对金麟卫可是尽职尽责,本座近一月没有回金麟卫,原本担忧金麟卫人心涣散,插科打诨,不司其职,如今回来一看,倒是本座多虑了,肖统领将金麟卫治理得井井有条,比本座在时,还要好上三分。”
肖焱心咯噔一跳:“大都督谬赞了,肖焱只是临时管理,多亏了大都督为金麟卫制定的规制,让这群人按照规制做事,从不需要属下担忧。”
“你也太过谦虚了,说你行,你还不乐意,难道要本座说你不行吗?”裴珩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肖焱,说着打趣的话,看到肖焱神情紧张,他又开心地说道:“本座与你说笑的,看你这个样子,本座又不会吃了你。你下去吧,本座要处理公务。”
肖焱擦擦额头上的汗,“是。”他稍微抬头看了看堆满了半张桌子的公务,后退了三步,出去了。
扶柏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揪树叶子。
也许是太过无聊了,地上被他揪了一地的叶片:“咦?肖统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
他看到肖焱出来,连忙跑了过来,再看到肖焱面无人色,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吧?”
肖焱苦笑,“没,没有,哪里有的事。”
扶柏担忧不已,“还说没有,你看看你的脸,白的跟纸一样,刚才进去的时候我看着都好好的,你也被大人训斥了吧?”
也?
肖焱关心地反问扶柏,“你今天也被大人训斥了?”
“何止是今天啊,就没哪天不被训斥的!”扶柏叹气:“又不能还嘴,是吧?咱们当下人,不也是主子养的一条狗,开心就逗你,不开心就骂你!”
多凄凉啊!
“你是大人的心腹啊!”肖焱的警惕心还是很强,他可不认为扶柏说的都是真话。
“心腹有什么用,不就是个下人嘛,您是官,他不敢明目张胆地骂你,我是他的下人,他不就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你还能远离他,我怎么远离他啊。”
扶柏说到这里,唉声叹气,整个人萎靡不已,“现在就想喝酒,一醉解千愁,肖大人,下衙了我请你喝酒怎么样?你赏脸不?”
肖焱偷偷地瞟了扶柏几眼,见这人神态逼真,不像是装腔作势,说不定真的是被裴珩伤到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要找个诉苦。
这个时候是最好攻破的!
肖焱揽着扶柏的肩膀:“扶柏兄弟,咱哥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你苦我也苦,正好,咱兄弟两个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扶柏不停地点头:“那就肖焱兄找个地方,咱们不醉不归。”
肖焱见他说让自己定位置,那就更放心了,“好,下衙后我等你有空,你忙好了来金麟卫找我,我们一块去。”
等待喝酒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很快就到了下午,也到了下衙的时辰了。
裴珩坐着马车先走了,当着许多金麟卫的面,不要扶柏跟着,自己乘坐马车扬长而去,扶柏自然欢喜,冲进了金麟卫。
“肖统领,肖统领!”
扶柏满脸的欢喜:“大人走了,他不让我跟着,咱们可以去一醉方休了。位置定好了吗?”
肖焱见扶柏兴高采烈,也很高兴:“早就已经定好了,还以为你要很晚才能出来呢,你现在出来我就高兴了,位置早就已经定好了,咱们现在就去!走走走。”
二人勾肩搭背,离开了金麟卫,去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里。
小店位置偏僻,若不是肖焱带着来,扶柏还真的找不到。
“这个店?”扶柏在外头看了看,有些不太满意,肖焱说:“你别看这个店铺偏僻,小,可他的酒和几个下酒菜,那做的是一等一的好,最最关键的是……”
肖焱卖了个关子,挑起了扶柏的好奇心:“什么?”
“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你我兄弟二人开怀畅饮,把酒言欢,无论做了什么,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扶柏满意不已:“既如此,那可真是把酒言欢,谈天论地的好去处。”
“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肖焱拉着扶柏,到了小酒馆的最里头的一间小包房,酒楼的下酒菜和两壶好酒立马就上来了。
两壶好酒就放在热水里温着,随吃随到。
肖焱提起一壶酒,要给扶柏倒,扶柏吓了一大跳:“肖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个下人,您是朝廷命官,哪里有您给我倒酒的道理,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