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青你不要太过分!”石亨色厉内荏,“你不要忘了,老子可是武清侯,你一个七品都给事中……”
“嘭——!”
石亨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后,又滑出数米,后背火辣辣的疼,浑身像是散了架。
“你大爷……”石亨面容狰狞,破口大骂。
李青冷笑上前:“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扬?”
“老子是武清侯,提督…总兵官。”石亨啐了口唾沫,“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算个屁啊!”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李青,只能跟李青…讲道理。
“你这叫以下犯上,懂吗?”石亨气道:“凭这个,老子就能治你的大罪。”
“什么玩意儿?”李青不屑,一脚踢在石亨肚子上。
石亨疼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把在青楼吃的东西给吐出来,整个人蜷缩起来,像煮熟的大虾。
“李青,你他娘要是有种,就弄死我。”石亨被打出了真火,吼道:“你今儿不弄死我,老子回头让你好看。”
“如你所愿。”李青语气冰冷,弯腰掐住他脖子,单手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石亨比李青还高些,但不多,李青加上一条手臂的长度,足以让他脚不沾地。
‘嗬嗬嗬……’石亨喘不上来气,脸很快就憋红,脖颈青筋直冒,双眼逐渐布满血丝。
这种窒息的感觉不亚于极刑,加上死亡一步步逼近,严重摧残着石亨的身心防线。
只坚持了十个呼吸间,他就顶不住了。
石亨是头倔驴,但他并不想死。
他放狠话是想找回场子,可不是一心求死。
如今他已飞黄腾达,刚加官进爵才一年,搁谁也不想就这么死了。
你他娘玩真的是吧……石亨有口难言,蓦然想起李青的事迹,人之前就干过杀官的事儿,且一口气杀了俩,同时还将数十文官挨个胖揍一遍。
石亨顿时懊悔不已,激谁不好,激这煞星干嘛?
他想服软,但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身体气力越来越小,意识也逐渐模糊。
石亨明白,不消片刻他就会一命呼呜。
死在战场上也就罢了,至少还能落个美名,朝廷也会抚恤,但死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
按照李青的尿性,肯定会挖个坑将他埋了,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到时候,连给他烧纸的人都没有。
石亨怕了,这种死法太可怕了。
他努力挣扎着抬起胳膊,拍了拍李青的手臂,艰难的用唇语说:我服了!
‘扑通——!’李青松开手。
“嗬呼~”石亨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跟拉破风箱似的,但他却有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呼吸甘甜空气的满足,让他忘记了疼痛和愤怒。
石亨瘫在地上,竟露享受神色。
许久,他的喘息声渐渐平缓,人也恢复了几分力气。
石亨撑起身子,坐在地上默然不语。
李青在他身旁坐下来,淡淡道:“感觉如何?”
你有毒吧?石亨的怒火再次燃起,但终究没敢再恶语相向。
他知道,李青真敢杀他,也下得了手。
跟这样的人硬刚,纯属找死。
“至于吗?”石亨闷哼道:“不就是一青楼女子,至于要杀了我吗?”
他不服,怎么说他也是挽难救国的大明功臣,在青楼打砸一番就有取死之道?
李青嗤笑:“今天不至于,明天不至于,终有一天会至于的;石亨,你可听过,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石亨一滞,他当然听过。
李青继续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历代鸟尽弓藏的对象大多都是武将,而非文官?”
石亨不语。
李青自问自答:“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武将太多了,仗着军功在身,狷狂自大,肆意妄为,帝王如何忍得了?”
“风流狎妓,又不光我一个人干,那群文臣还不是照样?”石亨反驳,“你干嘛揪着我不放?”
“能一样吗?”李青骂道:“别人去嫖妓都还知道遮掩,最起码表面上光亮,你呢?嫖个妓都要闹出事儿,唯恐别人不知道你能耐。”
“我…谁让她们哄抬物价的,娘的,三百两银子都不给睡,镶金了咋滴?”石亨依旧嘴硬,但语气弱了下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可抱怨的。”李青淡淡道,“你第一次嫖妓?清倌人不陪睡规矩不知道?”
李青讥讽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利用权势压人,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真以为加了官进了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远着呢!”李青冷哼:“就连皇上,都无法为所欲为,你一刚晋升的武清侯算什么?
就你这点儿道行,被人玩死一点也不稀奇。”
“你……”石亨气结,却又不敢破口大骂,恨恨嘲讽道:“是,你多牛啊,你杀朝中大臣都没事,我确实比不了。”
李青笑笑:“你不服是吧?”
“服,服了。”石亨怕他再动手,轻哼道:“谁敢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