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匕首刺入皮肉,鲜血滴落。
年婳低头侧身,可身上没传来被刺伤的痛。
年娇娇的匕首刺到了赤那手臂上,男人浑身浴血,衣袍被血色染成暗色,紧紧贴着身子,仿佛罗刹从地狱走来。
年娇娇见一击不成,拿着匕首又朝年婳走去。
“你去死啊!”
赤那一掌将人扇晕,他从怀中掏出唯一洁白的帕子,为年婳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年婳扑进他怀中,哭泣出声,“赤那,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赤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抱紧他心爱的小人儿却又不敢动作,他身上脏,怎能脏了她。
可年婳抱得很紧,他柔声哄着,“婳儿乖,不怕,吾一直都在。”
年婳哭完后,突然觉得被千万双眼睛盯着,她转身才发现,小草屋已经被拆了。
屋外是以达鲁为首的草原众人。
达鲁咳咳两声,没想到他们王还有这样一面!
达鲁被赤那瞪后,立马带着众人原地转圈儿,看星星,看……月亮。
“那个,王,属下什么都没看到啊,您……您继续,咳咳咳。”
年婳羞涩地在他胸前锤了几下,谅是赤那脸皮厚,也抵不住被万人围观自己的温柔。
羞红爬上男人耳尖,可他还是把小人儿盖在怀里,挡住众人看热闹炙热的视线。
突然,年婳抬头,“祖父呢?他……”
她不敢再问,怕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赤那摸着她的脑袋安抚,“祖父无事,齐知节已经被我斩杀,剩余的叛乱者,祖父已经安排好了。”
齐知节……死了?
年婳转身看向身后,达鲁拎着的刀尖儿上还滴着血,仔细看后,草原众人中没有一人是干净的。
旁边的年娇娇偷偷摸摸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时,又突然发起攻击。
可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达鲁踩着后背压在地上,“小贱人,你是不是想死?”
“啊!你个臭草原人放开我!”年娇娇被压着,充满怨毒的眼睛直直盯着年婳,“年婳,你杀了知节哥哥!”
“你让我的孩子没了父亲,我发誓,也要让你肚子里的野种没有父亲!放开我!”
年娇娇疯狂扭动,可达鲁的大脚就像是五指山,压得她丝毫动弹不得。
“我呸!你这女人好生歹毒!齐知节自己作死叛乱,我们帮老将军平定叛乱那是有功!你怎么能诅咒兔奴的孩子没爹呢?”
“真是恶毒啊你!”
说着达鲁还拿着马鞭抽了她一下,“还他娘的在草原点火,你有没有点道德心?”
“现在草原正是枯草,一把火下去,多少生灵涂炭?多少生灵没爹?”
“没……爹?”
达鲁突然停住,他手中的鞭子都掉落,“王?”
“兔奴她……有您的子嗣了?”
不止达鲁愣住,所有人都看向年婳的肚子。
那里,有了他们王的子嗣?
赤那一动不动,整个人像尊雕塑。
年婳碰了碰他,还是没反应。
难道他不喜欢孩子?可是先前被阿达帕林误会她怀孕的时候,他是很开心的。
“赤那?”
她喊了几声,他依旧没反应。
年婳有些低落,她从他怀中起身,“你若不喜欢孩子,我们分开便是。”
说着,她掩去眸中的泪水就要离开,达鲁不解地看着赤那,他们王怎么回事?
达鲁平生第一次拍了赤那的肩膀。
duang!
赤那倒地!
达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现在力气这么大了?”
不对!
“兔奴,啊不!”达鲁给了自己一嘴巴子,“王后,王晕了,他是激动晕了!”
达鲁带着几个草原士兵毕恭毕敬地把他们的王抬走。
抬到了——大将军府。
“嘿嘿,老将军,我们王就拜托给您了,您该打打该骂骂,只要不把他赶出去,咋着都行。”达鲁弯着腰给年老将军递上杯茶。
“这是草原新出的茶,能强身健体,您老笑纳。”
年老将军左手打着绷带,抿了一口茶水,有些无语地看着地上的,还有旁边的这几个。
“他这是怎么晕的?”
达鲁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王做得不光彩,按照中原的礼节,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才能把人娶回家。
他们王……直接让人有喜了,咳咳咳,虽然他们很开心,但是……
达鲁只恨自己没多长几个嘴,他拍拍手,让外面的人进来,学着中原人的礼仪呈上礼单,“老将军,这是草原的小小心意,您别嫌弃,先给大小姐养养身子,不够您开口,我随时派人送来!”
老将军疑惑,草原人转性了?
他记得这个达鲁,可是条咬人的狼,现在怎么变成哈巴狗了?
虽然昨晚他们确实帮了他,但是……
年老将军默默摸上了腰间的短刀,赤哒孙子的部下,让人不得不防。
达鲁委屈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