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赤那向中原皇上送了书信,草原和中原恢复来往。
半月后,赤那和年婳大婚,两人身着红色嫁衣,在将军府拜了天地。
婚礼盛大,宁城和草原摆了三天宴席。
而三月后的皇宫中,齐知节也带人快马加鞭赶到京城。
他以为皇帝会嘉奖他,赐他大将军之位,可直到他头颅落地后,他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失败。
在上位者的眼睛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赤那看完手中的书信,将信放入火盆,火苗很快吞噬纸张,明灭的火光照亮他晦涩的眸子。
此时年婳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她身子有些臃肿,可依旧挡不住美貌。
每次看到她,赤那总是第一时间从她身后为她托起肚子,希望能帮她减轻一些负担。
三月后,大将军府。
春的尾巴还遗留人间,产房中火炉正旺。
屋外丫鬟小厮忙得脚不沾地,赤那和老将军两人来回转圈儿。
“大小姐,用力!”产婆指导年婳呼气用力。
年婳很庆幸她之前留下过一颗无痛生子丹,不然这蚀骨的疼痛她怎么也受不住。
两个时辰后,随着一声哇哇啼哭,赤那和年老将军同时停下。
“生了?”
“生了?”
“婳儿还好吗?”
“婳儿还好吗?”
产婆抱着小婴儿出来,还没宣布是男是女就被两人打断思路。
她可怜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婴儿,可怜的娃,“大小姐平安无虞!”
“生的是个……”
duang!
dang!
她话还没完,面前的爷俩翻着白眼就晕过去了。
“将军!”
“姑爷!”
丫鬟小厮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里面的产婆喊住正要离开的产婆,“英子别走,大小姐肚子里还有一个!”
将军府兵荒马乱,某两人晕得昏天暗地。
两人醒后,爷俩互相瞧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年婳这一胎生的是两个男孩,老将军给他们取名:年之涯,赤岩·阿鲁木。
摇篮中,赤那甜丝丝的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子。
“婳儿,你看他们笑了,真可爱啊!”
睡梦中的两个小人儿露出没有牙齿的牙龈,赤那一颗老父亲的心都化了。
年婳还在坐月子,她不喜欢喝鸡汤,厨房就一直给她备着牛肉炖胡萝卜。
“别看啦,快给他们换尿布。”
赤那撸起袖子,刚打开赤涯的尿布就被泚了一脸童子尿。
“哈哈哈!”年婳开怀大笑,“这下还可爱嘛?”
赤那握紧拳头,小zei,你屁股想开花!
可看着尿完之后赤岩的可爱的小脸,老父亲终是没下去手。
他又打开年之涯的尿布,独属于小婴儿粑粑的恶臭飘飘欲出。
他拉稀了!
溅的他满袖子都是,赤那黑脸,年婳笑的更欢快了。
晚上两小只饿了,年婳起来喂奶。
好不容易把两人奶睡着,赤那蹲在床边可怜巴巴地看着年婳。
高大的男人带上委屈的表情,好像大狗狗呀!
年婳没忍住,在他脑袋上摸了摸,男人蹭了蹭她的手心,熟练地把她的小手放在他后脑勺。
他双眸晶晶亮,“婳儿,该喂我了!”
年婳被他惹得脸一红,这糙人……每次喂完两小只他都要跟着吃!
赤那埋进他最喜欢的山峰,高挺的鼻梁划过幽谷,惹的年婳一阵颤栗,牛奶喷涌,他细细品尝。
赤岩,年之涯两个小子从小除了黏着年婳,就喜欢缠着年老将军,老将军走哪他们撵哪儿。
自从两个小子会说话后,将军府里经常飘荡着——
“祖父,弟弟拉粑粑啦!”
“祖父,哥哥他尿尿不洗手!”
“祖父……”
“祖父……”
老将军乐呵呵地哄完这个哄那个。
本来还乐在其中,可直到三年后,门口蹲着两个抄着手手的福娃娃。
“祖父,窝叫粘之念(年之岩)。”
“租夫,喔脚吃鸭阿土不(赤涯·阿鲁木)。”
老将军左腿一个右腿一个,老管家左胳膊一个右胳膊一个。
两个老人胡子都被拔的只剩几根了。
将军府传来一声怒吼,“赤那!”
草原主帐外。
赤那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毫不在意,定是祖父在骂他。
不过他已经很讲义气了,把两个臭小子养到一岁才给他送去的。
那两个小子在,总和他抢婳儿。
“王,又被王后赶出来了?”达鲁抱着小达鲁开心走过。
赤那冷飘飘给了他一眼,达鲁抱紧小达鲁溜的贼快,“儿砸,咱们走,怨夫最可怕!”
等到人都走了,赤那才摸索着进帐,“婳儿,别生气好不好?”
年婳扭身不理他,一天天脑子都是装的什么?
他竟然想拿狼毫笔……!
那是能用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