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年纪越大活得越通透。
而有的人随着年纪增长,心比针鼻儿还小。
张海杏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将这一段时间所有不顺都归咎在吴墨身上,认为是碰到他之后才变得这么倒霉。
计划因为这个男人三番两次出现偏差,即将到手的信息,又因为他突然中断。
简直是张家的克星。
女人一旦瞧某个男人不顺眼。
那真是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没有一处能看得上的。
吴墨眼下在张海杏心目中,跟一个绝世大贱逼也没什么区别了。
张家人可不是无脑之辈。
除张海杏受情绪影响,对某些事情有些偏执外,其余人处理事情很客观。
张海客即是其中主要代表人物。
他也看吴墨不顺眼。
但主要原因是这人带坏了张麒麟。
族长明明应该带领张家人重回巅峰,却在他的影响下变成提钱的俗人。
张家缺钱吗?
上千年积累,随便拿出一样够普通人活一辈子。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
张家人要做的是大事,要用全部力量守护那个秘密。
怎么能把目光聚集在琐事上?
张海客腹诽不已,却没胆子在张麒麟面前提起。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真把话说出口,
伟大的族长同志,理都不会理他,会完全将他当成空气。
张海客每次看见张麒麟,哀怨地目光堪比闺中怨妇。
欲语还羞的架势,恶心的吴墨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甚至产生怀疑。
老张以前是不是渣过他?不然这家伙怎么瞅老张眼神那么不对劲呢?
扎西上师葬礼结束,喇嘛庙又恢复了一贯地平静。
由于突降大雪,三家被迫困在喇嘛庙,等待雪停后再出发。
上百人如同真正游客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不受任何拘束。
午夜十二点。
吴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琢磨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首当其冲要了解张麒麟身世背景。
他的母亲是什么民族?
应该从哪里入手调查他的事情?
藏区太大了,少数民族分布很广。
自己又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想要追查过往的事情真是有些麻爪。
好不容易逮住一位知情人,还去西天极乐世界了。
老天是不是专门跟自己作对,怎么一步比一步坎坷呢?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见门帘处传来轻微地响动声。
吴墨腾地从床上坐起。
手在后腰一摸,匕首出现在手中。
他悄悄地靠近门边,不动声色打算给对方来个关门打狗。
至于会不会发生误会?
比如说是林枫或者黑眼镜几人过来找他?
吴墨认为绝无可能。
那几个孙子跟螃蟹似的。
进门要么踹帘子,要么用力摔打,根本不可能做出贼一样的姿态。
就在他做好准备打算收拾对方时,门帘外传来轻微地声音,“林先生,您睡了吗?”
吴墨手停顿一下。
藏语?
怎么回事?
门外是喇嘛?
要知道整间寺庙只有那些喇嘛才用藏语交流,像自己这些人说的都是普通话或者夹杂一些英文。
所谓艺高人胆大。
吴墨握着匕首将帘子挑开一条缝,侧着头往外瞧。
外面黑乎乎,天空飘着白雪。
借着庙门口昏暗的灯光,吴墨注意到一位十多岁的喇嘛此刻正站在自己门外。
寒风冷冽,喇嘛冻的直搓手。
吴墨将匕首插回后腰,轻声询问,“有事?”
喇嘛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林先生,您没睡真是太好了,川西上师想见您一面。”
吴墨使劲咬着下唇才没喷笑出声。
他第一次听到川西上师这个称呼时,还在扎西上师的葬礼上。
这位新任大喇嘛,将接替扎西上师管理寺庙。
当时称呼一传出来。
吴墨和林枫加上王胖子三人组,你掐我,我掐你,才勉强控制住面部表情。
他们不是不尊重上师。
只是这个称号会让人忍不住与上厕所那个窜稀关联起来。
这他娘的也太有才了吧?
起什么称号不好?
川东,川南,川北都可以,干嘛想不开非得叫川西呢?
想到这个名字,他觉得身后微微松了一下,立即又夹紧了。
吴墨努力控制表情,脸上没露出一点端倪,“现在?”
“是的。”小喇嘛说完这句话,左右瞧了瞧,似乎生怕被人发现。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小心再小心了。
结果刚扭头,与旁边门帘里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对了个正着。
当时一个激灵,冷汗都出来。
太他妈的吓人了。
夜深人静的晚上,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蹲在角落里,怎么瞧怎么不像好人?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