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冷静点,你听妈妈说。”
顾母看着女儿瞬间苍白的神色,心有不忍。
“孩子,那只是一个意外,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你和景琛都还年轻……”
顾宁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念,几乎快把她逼疯了。
“妈妈,你先出去好吗?”
顾母担忧地看了顾宁一眼,终究还是出去了。
终于病房内只剩下顾宁一个人,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根本不敢相信一周前还活蹦乱跳的小生命,就这么没了。
强烈的钝痛感凌迟着她,顾宁痛得冷汗直流。
明明昨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明明我苦心经营许久的新生活终于到来。
竟在一夕之间覆灭。
顾宁想起了那封神秘的亲子鉴定书,满腔的愤怒无处释放。
如果不是那封信,我不会精神恍惚到一脚踩空,更不至于没了孩子!
都是因为许念初,顾宁脑子里闪过那张和自己五分像的脸,恨不得活撕了她。
为什么她会是顾家人,为什么她先我一步抢走了琛哥哥,自己没了孩子,就不让我的孩子活着吗?
顾宁压抑的哭声被堵在被子里,心中的满腔愤恨统统指向了许念初。
都是你,都是你!
顾宁除掉许念初的执念强大到了可怖的地步,她根本无法想象,一旦被人知道她是顾家的女儿,自己的地位会受到怎样的威胁,一旦被她发现自己在美国的时候,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我一定要嫁给琛哥哥,不能再出现任何闪失了,顾宁绝不留下任何一颗定时炸弹。
“啪嗒”一声,房门被打开,顾宁猛地抬头,刚想发作,发现来人是陆景琛。
“滚”字到了嘴边变成满腔的悲鸣,留给陆景琛一个极力压抑着心中苦痛的顾宁。
陆景琛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连忙来到顾宁身边。
女人靠在男人的怀抱里,失声痛哭,其声之悲,路过的人都不忍听。
“琛哥哥,把许念初关起来好吗?我求你了。”
陆景琛听到这句话后,疑心自己听错了,怎么会和许念初扯上关系?
“宁宁,你说什么?”
顾宁从陆景琛怀里出来,脸蛋因过度的情绪波动而通红,她睁着水灵灵的圆眼,崩溃地看着陆景琛。
“琛哥哥,是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前几天你不是在医院遇到我吗?我骗你说我去检查身体了,其实是我去看了许念初。”
“我不忍心看她活活丢了孩子,想过去安慰她。无意中透露了我怀孕的事情。”
“她就很生气,一直用很脏的话辱骂我和孩子。还说……”
“还说什么?”
陆景琛眸子黑沉沉的,辨不清里头的情绪。
“还说四天后,就来取我孩子的性命!”
“就是因为这样,我一整天才心不在焉,一脚踩空,孩子真的没了。”
“琛哥哥,你把她关起来吧,我真的很害怕,我觉得她会做法害死我。”
“她不是经常去寺庙上香吗?”
“谁知道她在求什么?”
陆景琛想起来了,许念初确实常去寺庙。
顾宁害怕地往陆景琛怀里缩了缩。
陆景琛听着顾宁的话,心中偶有怀疑,但顾宁孩子没了这是事实,但是在医院见到她脸色苍白也是事实。
不管是真是假,许念初已经严重影响到顾宁了。
“这个女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地纠缠所有人!我原以为她能乖乖签下离婚协议书,已经是改过了,竟还来这一遭。”
陆景琛暴喝一声,在场的人都被陆总散出的威压吓到了。
“琛哥哥,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顾宁心痛到不能呼吸,恨不得将许念初千刀万剐。
陆景琛看着被折磨得一塌糊涂的顾宁,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你放心,我绝不放过她。”
……
自从陆景琛走后,许念初又陷入了死寂的黑暗里,房间里没有窗户,是全封闭的。
唯一的光源就是天花板上的吊灯,许念初根本够不到门上的开关。
连空气都是不流通的,许念初躺在床上,压根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脖子上的抓痕仍旧隐隐作痛,许念初想起了刚刚发生的噩梦般的一切。
许念初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起码还有自由,自己就像一个犯了死罪的奴隶,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全在法官的一念之间。
顾宁的孩子死了?
为什么?
在黑暗中,许念初只能依靠转移注意力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
明明一周前还好好的,说是踩空了,大概率就是意外了。
许念初想到了陆景琛给自己定下的罪责,心中无比凄凉。
一周前见面的人,顾宁自己说是因为和我见面才会失魂掉下楼梯。
这种鬼话,陆景琛居然能信?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许念初只觉得陆景琛是真爱顾宁,心上人指哪打哪,自己才是那个人人唾弃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