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帝自然是认得李寄书的,上次因为考虑到李怀德刚痛失爱子,所以他才对李寄书小惩大诫。
苍云帝微微一笑,“惜音,你跟李二公子的关系不错。”
容惜音当即解释,“黄老爷,他这人就是看着混了点,没什么恶意。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苍云帝点头道:“虽说没有恶意,但身为尚书之子却如此形骸放浪,也是不妥。”
李寄书上前道:“本少爷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惜音,咱们快走,别跟这种人多废话。”
容惜音无语,对李寄书低声道:“你爹都要对黄老爷都要忌惮三分,你说话客气点,别找事。”
李寄书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容惜音在这个黄老爷面前好像格外的畏首畏尾。
李寄书清了下嗓子,对苍云帝道:“黄老爷,我和惜音还赶着上山,就先走了,这茶钱算我的。”
李寄书掏出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苍云帝看了眼,点了点头。
容惜音道:“那黄老爷,宋公子,我们就先走了。”
容惜音带着李寄书离开。
苍云帝对王常道:“喝个茶就是十两,这足够普通老百姓用上多久?”
王常道:“勤俭的人家
,一年有余。”
苍云帝又问:“李尚书的俸禄呢?”
“约莫是一百三十两。”
苍云帝点了点头,开口道:“把这十两银子收起来,日后用得上。”
“是。”王常将那十两银子收好,又放了些铜板在桌上给店老板。
苍云帝起身,带着宋清禅往白云观走,边走边问:“国师可有算到今日出门会遇到公主?”
宋清禅微笑摇头道:“算不出。”
苍云帝道:“真是巧啊。朕难得出门一次,竟然就在这里碰上了公主和李公子,说不定晚些时候还会碰到太子。”
容惜音带着李寄书走出一段距离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在这节骨眼上这么巧遇,定然会引起苍云帝的疑心,好在轩辕绝没有来,否则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李寄书见她蹙眉,好奇道:“那黄老爷究竟是做什么的?”
容惜音摇头,“不过你对他客气点就是了。”
李寄书点头,看着已经近在眼前不远的白云观,笑着道:“我跟你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娘也来这里给我算过,说我是大富大贵之命,能平安到老。我看挺灵的,一会儿你也算算。”
容惜音好笑,“你是工部尚书之
子,那算命的当然这么说。”
“我那时候还是外面的野种,工部尚书可没认我。”李寄书说得轻巧,仿佛真的半点没往心里去。
容惜音意外地看着他,“坊间传闻竟然是真的。”
李寄书笑了下,“我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嘛,而且,相比起来,京城里比我惨的多了去了。就像那阮家的公子阮钰竹,虽然受尽宠爱,但身体不好,就是个药罐子,我呢,从小就不怎么生病。”
容惜音笑了笑,阮钰竹她倒是有点印象,公主宴的时候敬过酒。
李寄书又得意地接着道:“还有你那个太子,我爹说皇上其实忌惮他,给他太子之位就是把他放火上烤,等烤熟了就换人了。而我爹呢,对我虽然不够好但也不差,起码还不至于想害我。”
容惜音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寄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通透的人儿。”
“那是。你真该考虑我的。”
“考虑什么?”
“没什么。”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白云观,为了打听消息,容惜音还真的按李寄书说的,先去求了注香,让观里的道长算算。
李寄书财大气粗,直接掏出了一百两放到那道长面前
,“算好点,别惹两位小爷不高兴。”
那道长年约五十来岁,神情平和,但看得出来不爱跟人说话,将一百两收下后,不发一语,便看起了容惜音的面向,然后才点头让她抽了跟签。
容惜音随手抽了一根。
那道长打开后,看了片刻,又抬头看容惜音的面向,眉头皱了皱,复又松开,“这位姑娘能享尽富贵,但命格极凶,稍有不慎就会毙命,但却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生机难寻,所以劝姑娘还是当心的好。”
李寄书一听当即火就上来了,“你这臭道士!说什……”
容惜音拦住李寄书,笑着看那道长,“敢问道长,该如何化解呢?”
道长又让她抽了一根签。
容惜音跟刚才一样,抽到的还是上上签,这次道长看完之后,神情不如刚才凝重,稍稍释然。
那道长沉吟道:“眼前姑娘有两段姻缘,一段是心之所往,一段是襄王有梦。这生路却就在襄王有梦里,神女虽然无心却有命,否则便是有心无命。”
那道长的话说得云山雾绕,李寄书这个小傻子听得是两眼发晕,但容惜音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附和而已。
容惜音浅浅笑着道:“多谢道长忠告。”
容惜音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放到道长面前,“道长说的话我很满意,这是答谢道长的。”
那道长见她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