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此处其乐融融的场景来说,大院西边的一个偏僻小院里气氛就差得多了。
刘雅兰一路直奔回家,一回到自己的房里,她就发疯似的摔着桌子上的东西泄愤。
王安然,她怎么敢,怎么敢和她作对,怎么敢抢她看上的人。
崩溃地将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摔完后,刘雅兰靠在墙壁上的身体颓然下滑,坐在了一片狼藉的地上。
她脸色苍白地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狠狠鼓着的双目一片通红。
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有重生这样的优势,依旧过不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王安然,一切都是王安然,所有的变数都出现在了这里。
前世,为了将这个死女人从宋建业身边弄走,她没少花心思,如今,为了让这死女人和陆北辰离婚,她又得想尽办法谋划。
前世今生,这死女人一直是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新仇旧恨一起在刘雅兰心底交缠,她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些滔天的恨意中,脑海中不停地思考各种报复的方法。
“你这死丫头片子,都几点了还不做晚饭,你这是要饿死我们吗?”屋外,尖锐刺耳的骂咧声响起。
刘雅兰厌恶地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对于吴翠萍这样自私自利,贪慕虚荣,又重男轻女的母亲,她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吴翠萍在外面骂叨了好一会,仍不见她出来,心中怒意更甚了。
这些天以前,她心里本就一直堵着气,要不是雅兰这死丫头拦着,她那天早就去王家给儿子说亲了。
现在倒好,被这死丫头耽误的,王安然都嫁到别人家去了,他们家平白错过了王家这么好的一个亲家。
吴翠萍越想心下的火气越旺,她怒气冲冲地来到刘雅兰禁闭的屋门前,一把用力将门推开:“你这死丫头片子,还不赶紧去厨房给我……”
后面未说完的话忽然戛然而止。
吴翠萍看着满地破碎的东西,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你这死丫头,家里的东西不要钱啊,你竟敢这样霍霍,看我不打死你。”
她说着就抄起门后的扫帚把朝刘雅兰身上打了过去。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刘雅兰在这时才有了点反应,她冷眼看着吴翠萍在,伸手钳住了那小孩手腕般粗的扫帚把,然而用力地推开,语气厌烦冷漠:“给我滚出去。”
她现在一肚子的怨恨,一点也不想和吴翠萍这样的蠢妇浪费时间和精力。
吴翠萍压根没想到她会还手,丝毫没有防备,被硬生生地推着后退了好几步。
怒火瞬间飙升到了极致:“你这个死丫头,要翻天了是吧,竟然还敢还手……”
她边说边又挥舞着扫帚把像刘雅兰打了过去:“你这个死丫头片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能耐了,让我滚,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吴翠萍手里打着,嘴里也在不停地骂着。
刘雅兰哪里是从前常年做农活的吴翠萍的对手,没多大功夫,身上就挨了好几下。
她整个人都崩溃得快要疯了,这个肮脏恶心的家不待也罢。
她用力推开吴翠萍,头也不回地向院外冲去。
刘雅兰死死咬着嘴唇,强压着眼底的水雾,迟早有天,她会让这些总是想着欺负剥削她的家人后悔的。
满腔的各种仇恨此时像是一颗颗种子一样,在她心底落下扎根,只等有天吸足养分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
一路冲出门后,刘雅兰才悲催地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之前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复习功课考好的大学,她毅然决然地辞去了原本的工作,原来住了许久的宿舍也被收回了。
一人凄惨地流落街头,她心底的所有恨意又徒然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心中埋藏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发芽了。
“雅兰,真的好巧,我原本就想去找你的,没想到在这就遇到了你。”
肩膀被人拍了下,接着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
刘雅兰先是一惊,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忽又猛然想起什么,眼珠子转了转,脑海中顿时有了个很不错的想法。
她立马收起脸上扭曲的表情,慢慢地回头,一脸委屈地望着身后的男人,眼底泪花若隐若现。
见她咬着唇瓣,一副未语泪先流的凄美模样,宋建业当下心疼地拉起她的手,一脸焦急道:“雅兰,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刘雅兰强忍着想要抽回手的冲动,继续梨花带雨地仰头看着宋建业,语气故作娇滴又可怜:“宋同志,没……没事,没人,没人欺负我。”
她说着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水雾,不经意间将刚才被吴翠萍打在身上的伤露了出来。
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宋建业看到那些青紫色的打痕,更心疼了。
“这还叫没事,雅兰,这些是谁弄的?”
宋建业气得直咬牙,他的女人都敢碰,简直是不想活了:“雅兰你别哭,别怕,告诉我,谁打你了,我替你报仇。”
刘雅兰犹豫两秒,轻轻咬着唇瓣摇头:“宋同志,你就别问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