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芝兰眼神黯淡,呆呆地望着天边,满脸忧伤。
玉漱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芝兰的踪影。“芝兰,芝兰!”她大声呼唤,挥手示意。
芝兰瞥了玉漱一眼,本来想装没看见,但还是轻轻一跃,从假山上跳了下来。
“这是给你的。”玉漱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朵朵荷花,活灵活现,每一针每一线都绣得细致入微,看得出来做这荷包的人是花了大心思的。
“这是……”芝兰接过荷包,有点愣住了。
“快到乞巧节了,这一天大家都会绣荷包香囊送给亲近的人。”说到这儿,玉漱的脸颊微微泛红,“我给你和小姐也做了个。”
“原来是这样。”芝兰低语,她以前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活,哪懂得什么刺绣女红,她拿着荷包来回翻看,看到那细腻的做工,不禁笑了。
除了小姐送她一把匕首之外,这荷包是她第二次收到礼物。
“谢谢。”她真心诚意地说道。
“谢什么,我又不会武功,能保护小姐的只有你,所以,你一定要看好小姐,别让她受半点委屈。”玉漱认真地说。
芝兰点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保证小姐的安全。
可是她还能留在小姐身边吗?
她垂下眼帘,露出一丝哀伤。
玉漱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没注意到芝兰的表情。她走的方向不是阁楼,而是往外院去。
乞巧节的夜晚。
京城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繁荣景象。
叶纭姿坐在铜镜前,玉漱在一旁为她插上发簪。
“小姐,今天真的要跟沈家主一起出门?”玉漱担忧地问,小姐和沈家家主并不熟,今晚一块出门,万一被他欺负了怎么办。
叶纭姿看出了玉漱的担心,淡淡道:“这次出门有芝兰跟着,不会有问题。”
“小姐,要不也让玉漱跟着你吧。”
她不是不相信芝兰保护不了小姐,只是怕芝兰粗心,万一出现什么闪失,没照顾到小姐,那就麻烦了。
叶纭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摇了摇头,“你放心。今天让你休息,你就别胡思乱想,好好跟人家约个会,去京城转转,别老惦记着我。”
“是。”玉漱应了声,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红了。
“啊,对了小姐,今天姑爷还派人送了口信,说要约你一同出门呢。”
“沈聿铭?”叶纭姿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眉头微皱,上次在后花园见面,两人气氛冷得跟冰窖似的,尴尬至极,原以为沈聿铭会知难而退,没想到还死皮赖脸地找上门来?
沈聿铭你这家伙,苏家的靠山对你真就这么重要?为了拉拢苏老爷子,你这脸皮是越磨越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她。
但她可不是那种容易感动的小丫头片子了。上辈子的付出换来了这辈子的怨恨,现在就巴不得看他栽跟头,最好落魄成街头叫花子。
“别搭理他。”叶纭姿冷冷地扔下这句话。
和他出去?算了吧,沈司晏那边还好玩些!
玉漱瞅着叶纭姿那冰山般的表情,嗯了一声,没再多嘴。
话说此时,京城的大街小巷,灯火辉煌,沈司晏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鼻头痒痒的,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议论他。
“这位公子,瞧瞧咱家的花灯,款式多样,自用送人都合适得很!”摊主热情推销。
沈司晏的目光被前方一只兔子花灯吸引,那灯上的两只长耳朵栩栩如生,用胭脂点染的眼睛,看起来萌萌哒。他拿起来细细端详,总觉得这兔子花灯和某个人有几分神似。
脑海中浮现出叶纭姿的模样。
叶纭姿肌肤胜雪,却带点病恹恹的白,第一次见她时,她一脸严肃,对叶家四小姐冷言冷语,处处刁难。等到人群散去,她独自一人时,垂下的眉眼间流露出一种失去一切的空洞。
那眼角泛红,眼神里的倔强与冷漠,还真和这小兔子有几分相投。
这么想着,沈司晏不由得笑出声。
摊主见状,赶紧接话:“公子好眼光,京城里的姑娘们,哪个不爱这小兔花灯?您买了送给她,保准她乐开花!”
沈司晏心情大好,轻轻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另一盏花灯,犹豫了一下,最后指向它:“我就要那盏。”
“公子真的决定要那盏?”
……
另一边,叶府里,叶纭姿打扮停当,正打算出门。
玉漱先一步出去侦察,回来时一脸焦急:“小姐,不好了,姑爷已经在门口守着了,您这一出门,肯定躲不过他。”
叶纭姿脚步一顿,他已经等在门口了?
眉头紧锁,片刻后,她的脸色慢慢缓和。
“咱们得绕道走,后门开溜。玉漱,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本小姐早就睡下了,呼噜都打上了。”叶纭姿这话冷冰冰的,对沈聿铭连个眼神都不给。
“得令,小姐。”玉漱应声,前脚刚迈,叶纭姿和芝兰后脚就朝后门闪人去了。
……
“什么?她已经睡下了?”沈聿铭一